任清闲见二人死力反对,倒也不便再对峙,闻谈笑道:“哎呀,二位不必如此严峻,我只是随便说说嘛,你们别当真……”
男人仍趴在地上直哼哼,身边的女子正惶然的摇着他,神情非常惊骇焦心。
“草民……草民不知福王殿下和任大人在此,请……请……”
任清闲悄悄咬牙,随即板着脸,正色道:“清平乱世,朗朗乾坤,有甚么事不能好好讲事理呢?必然要打个你死我活……”
一把推开扶他的女子,杜宣显得有些气急废弛的爬起来,顾不得去擦满头大汗,伸手入怀,将身上统统的银票银锭都掏了出来,看都不看,一股脑儿全塞在任清闲手里,哭道:“任大人……不,任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求您了,放草民一马可好?草民再不敢了……”
任清闲对劲的笑了,朝他身边的女子努了努下巴:“你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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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被任清闲话里的一波三折,几次无常弄得有些无措,他脑筋转得慢,实在是跟不上这位任大人的腾跃性思惟。不过任清闲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听懂了,因而杜宣从速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出几张,看了看任清闲的神采,又抽了几张,挤出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道:“这点小意义,还请大人笑纳,当是草民给大人赔罪……”
就在杜宣仓猝向任清闲等人告别,由伴随而来的女子扶着他往楼下走的时候,任清闲俄然摸着下巴,慢条斯理的道:“……明日本官去贵府拜访令尊杜尚书,公子归去时趁便帮手说一声……”
“扑通!”
任清闲谦善的摆手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呵呵,本官何德何能,敢做你的亲大爷呀,这事儿你最好先收罗一命令尊的定见……”
只可惜杜宣本日有些点儿背,招惹了任清闲,以任清闲的性子,天然不会与他惺惺相惜,看在同为纨绔后辈的份上放他一马。
“必是赵俊供出了扈云生,从而引发了影子的重视,他们循着线索找来了。杨成,叮咛下去,统统人手撤离扬州,不要留下任何线索。任清闲若想顺藤摸瓜,找出我这个幕后主使,无异于大海捞针,让他们白搭工夫去吧!”
严格说来,杜宣和任清闲实在是同一类人,他们都属于纨绔后辈那一类。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倒不至于,可他们起码都不是善茬儿,浅显人不敢招惹。
听到户部尚书的名头竟然毫无惧意,涓滴没将他老爹当回事,面前的这几人身份不简朴呐。杜宣心中模糊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本日这事儿,是不是给老爹肇事了?
十几个仆人顿时撵猫追兔普通,满茶馆的追着任清闲,可惜论起逃命工夫,任清闲很有几分火候,众恶仆追了他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捞着,反倒将茶馆内的桌椅茶碗茶壶打烂一地,茶馆的掌柜和客人们纷繁抱着脑袋缓慢的跑下楼去了。
陈夫子惊诧,瘦子惊诧,世人尽皆惊诧……
侍卫满脸忸捏的走上前来,朝任清闲抱拳道:“大人恕罪,部属来迟,令大人吃惊了……”
现在他跪在前厅,不言不动,悄悄的等待帷幕后主上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