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
郑儒陈词过后,任清闲第一个站出朝班,抢先呼应附议郑儒的发起,奏请皇上废黜太子。
任清闲嘴里瞎嚷嚷着,在众大臣的谛视下,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嗖的一下便不见了踪迹。
“哎呀!要下雨了!快!各位大人快回家收衣服……”
皇上短促的喘气了一阵后,终究缓了缓,叹了口气道:“朕即位已有四十余年,这四十余年里,华朝战乱不竭,外族频繁叩边,各地民变兵变不断,朕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便是不断的弹压,安抚,抵当……朕之平生仿佛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朕想强军,打造一支令仇敌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朕想变法,制定一套让百姓受益的法律,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朕另有很多抱负,可惜一向被朝中这些争斗所掣肘牵绊,乃至于到现在,朕已到油尽灯枯之年,朕这个天子仍然一事无成,更让朕痛心的是,朕的这几个皇子一个比一个有野心,一个比一个贪婪狡猾,家事国事,朕仿佛都做得太失利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莫非帝王都是无情的么?无一例外?
任清闲蓦地昂首,映入视线的,只要皇上衰老而怠倦的面庞,又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
御史台中丞郑儒,继前次弹劾太子失利以后,再一次在金銮殿上提出了太子的四大错误,力主皇上废黜太子,另立新储君。
太子头都不回,仍入迷的盯着皇上的寝宫,嘴里淡淡应道:“你不是也要回府拿那株千年的雪参献与父皇吗?如何还不去?”
寿王哈哈大笑:“太子殿下是孝敬之人,奉养父皇经心极力,本王亦身为人子,岂敢落你以后,让殿下专美于前呢?只不过……殿下若欲医人,还是先医本身的好。”
“朕的五个皇子当中,唯有福王和泰王还算本分,可惜泰王脾气惫懒,只知游山玩水,朕对他欣喜之余,不免又多了几分绝望……福王年不满二十,脾气过分纯真,心肠虽仁慈天真,可贫乏几分胆识和策画,他的性子过分诚恳,如有一天登临大宝,不免被奸人所趁,凡是事有弊必无益,福王的性子若略加磨练,以他浑厚仁厚的本性,将来必能善待百姓,不失为一代明君……任清闲,你与无病了解于布衣,乃情分深厚的同窗,这份交谊非常可贵,朕但愿你今后能经心帮手无病,相互取长补短,终其平生为新君尽忠,你……能做到吗?”
身后响起悄悄的脚步声,不消看就晓得,必是寿王。
范瑞瞧着面色绝望的太子,轻声道:“太子殿下,您千万要平静,此时已是存亡存亡之际,您可不能本身乱了分寸,不然,您的大业就真的完了!”
皇上这话,清楚是向他托孤啊!
皇上叹道:“朕有五个皇子,现在能信赖的却只要你和无病二人,其他的皇子要么野心勃勃,暗怀不臣之心,要么胸无弘愿,只厚交友文人,游山玩水,朕对他们,实在是寒了心!”
小黄门轻甩拂尘,尖声大喝道:“皇上退朝,百官叩拜――”
太子回过甚,眼中充满了血丝,颤抖着嘴唇道:“他……他终究要脱手了,他……他终究要废黜孤这个太子了……”
“……”
在一片吾皇万岁的唱喝声中,太子低垂着的眼中俄然透暴露几分狂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缓慢换上刚才那副绝望的神采,在群臣怜悯的目光谛视下,渐渐的迈步走出了金銮殿,留给众臣一个豪杰末路般的苦楚背影……
“你就是说了!”
三今后的早朝之上,产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范瑞大惊:“殿下,到底如何回事?本日早朝产生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