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闲闻言两眼一亮,随即神采踌躇道:“这个……不好吧?本官如此朴重之人,怎能做那登徒子般的行动?”
韩竹抚须半晌,当真的回想了一下任清闲的边幅,然后不由自主的点头:“逸儿的话,嗯,老夫以为很有事理,嗯,很有事理……”
“大人,泰王殿下说他在这姑苏城内有几位雅友,他出门拜见朋友去了。”
韩竹闭上眼,面庞带着几分苦涩,道:“有没有关联,我韩家说了不算,得由钦差大人说了算。他若认定我韩家脱不了干系,我们亦辨无可辨,无从提及。”
“钦差如何了?莫非他有三头六臂不成?”韩亦真白了她大哥一眼。
安设好钦差后,世人自是不便多逗留,因而留下了名帖,然后各自告别回了府。
温森仓猝顺目望去,却见绿水池边,正款款行来一名紫衣女子,其貌闭月羞花,其肤冰肌莹彻,她云英披垂落肩,鬓边斜插一根绿雪含芳簪,身着紫色百褶宫裙,裙摆飘摇,模糊绣着荷叶金边,玉手间缠绕着一条窄窄的淡紫色长披帛,立如潭水喧闹,走如风拂杨柳,端的是一名绝色美人,单论其貌,此女不亚任清闲任何一名夫人。
“妙,太妙了!”李伯言大声夸奖:“大人之文采,的确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实在是妙得……咳,妙得不能再妙了!雅啊,比之沧浪亭的名字,不知高超了多少倍……”
美女自始至终板着俏脸,冷冷的盯着任清闲,不发一语,美目中的寒意,令人望而却步。
韩亦真出身世家,辞吐礼节自是落落不凡,施礼端方,出语客气,鬓首低垂更是暴露颈脖处少量白净的肌肤,看得任清闲色心大动,刚才一本端庄的模样荡然无存。
“大人,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敢当,敢当的,嘎嘎……”任清闲干笑,贰心中现在有些烦恼,本身一见着标致妞便老是失态,如许下去如何得了?
温森被任清闲训得满脸惭愧,颇不安闲的低下了头。
“此处但是钦差行馆?”被任清闲调戏的美女冷冷问道。
当他怀着忐忑的表情,将韩亦真领到任清闲的居处,一座名曰“翠小巧”的行馆时,却发明任清闲一脸正气凛然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刚才穿的月红色儒衫早已换下,改穿了一身正儿八经的官袍,头上戴着镶嵌了红珊瑚的乌纱帽,这还不算,他左手竟然捧着一本书,右手扶着膝盖,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这若给他配上一把大胡子让他用手兜着,活脱就是一幅关公夜读春秋图。
迎着众官员庞大非常的目光,任清闲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咳了咳,沉声道:“本官奉皇命巡查江南,乃钦差大臣,而各位皆是本地之父母官,如此客气驱逐本官,令本官深感欣喜,为了记念此盛况,不若将此园林改名为‘迎钦亭’如何?”
一旁的萧怀远瞠目结舌看着任清闲演出,心中五味杂陈,这家伙是不是风俗把脸装兜里?
萧怀远最早看到任清闲这副闷骚的模样,不由大感惊诧。
“咳咳,韩蜜斯请坐,来人,给韩蜜斯奉茶!”
“任才在西南小院里的那位……”
“不错,美女,要不要哥哥我带你四周旅游一番?此处风景美好,更有帅哥相陪,实是人生一大乐事啊……”任清闲色笑着挑了挑眉毛。
沿着园内的西南小院,脚踩着卵石铺就的曲径,径旁竹柏层叠,枫杨数株杂于间,大可合抱,巨干参天,任清闲和温森一边旅游一边低声扳谈。
甚么良莠不齐,底子就是上梁不正!萧怀远隐蔽的翻了个白眼。
韩亦真俏眼瞟了瞟任清闲手中的书籍,眨了眨眼睛,开口突破了面前的沉默:“大人爱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