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昫恰是为着这个闹得心烦意乱,在外头只强撑着,到母亲这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着北边儿的战事,母妃也该传闻,北戎昆夷部的老乌维薨了,新上来这个头曼单于本来不起眼,硬是踩着十七个兄弟的骸骨上了位,是个心狠手辣的。本年那边儿又遭了水灾,他的部众都要饿死了,饿狼一样眼睁睁看着我们呢。若不是定北王在黑河子打退了他们几次,这会儿只怕都冲进定州了。”
下头吴钩苦着脸道:“爷,就算是十万,我们也只要十来万兵丁,前阵子黑河子那一仗打得狠了些,兄弟们伤得很多。您再不归去,万一泄漏了动静,北戎人晓得爷不在……越剑那头儿只怕支撑不住。”
乔妃惊呼一声,掩了口失声道:“这还了得?”
定北王府远在定州的会宁府,都城天然也有个落脚的处所,不过比之会宁府阿谁就小很多了。让晋王赵昫烦心的胡戟,这些天就住在这里。
赵昫便悄悄说了两个字,乔贵妃闻言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游移道:“好是好,如果他,你娘舅舅母也没甚么不对劲的了。只怕他本身不肯……”
吴钩只要把头压得更低,还是硬着头皮道:“爷,咱还是快归去吧。越剑先不说他,拖得时候长了,老太妃那边儿也不好交代。您又不听劝,撇了部属们单身去犯险,再像上回那样受一次伤,主子就有十个头也不敷砍的!”胡戟不答话,只挥挥手,吴钩只好爬起来退出去,内心替越剑冷静祷告,哥哥这回也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赵昫哂然一笑道:“他是年青爱美人,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真儿还不是个美人胚子?真儿的身份嫁给他当个续弦还是绰绰不足,就算身有疾患,我们又不由着他纳妾,他另有甚么不敷的?”
赵昫温温一笑道:“儿子天然没有甚么不放心。这也是为他们好,我这里也不是需求他们帮衬。只是再放纵下去,真有一天儿子要学了那郑伯,都是一家子骨肉姻亲,也太欠都雅相。”
“叶鹏再能打,也要有钱才支撑得下去。阿谁胡戟说是来京师汇报军情,实在不就是来要钱的?恰好户部现在连五万银子也凑不出来,都叫这群肮脏官儿们借空了国库!”
当年的太子谋逆案果有隐情!
赵昫皱眉道:“逼得急了就要抹脖子吊颈,要不就是要去找官家哭诉,一辈子的脸面都不要了!定北王那边儿又不能太对付,本来他叶家因为当年老王爷的事儿就有些离心,再错个一点儿半点儿撂挑子不干了,朝廷也是拿他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