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袭院的洒扫小丫头战战兢兢行了礼就远远避过一旁。豆蔻丁香二人哪见过这等阵仗,只当是来打斗的,唬了一跳,赶紧把若瑾护在身后。
林嬷嬷道:“还是女人说得对,看景象是伯爷对女人有甚么图谋。我们既然不得已出去了,只怕得步步谨慎。”
豆蔻又哭又笑隧道:“女人担忧得一早晨都睡不着。听了那大娘传信儿晓得您在伯府,又怕您受甚么罪……”
若瑾视线低垂,轻声道:“如许就很好。嫂嫂晓得的,我……不敢事事与姐姐比肩。”
若瑾笑道:“嬷嬷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既上了心,我们如何也走不脱的。”
见四个丁壮妇人谨慎翼翼把那架桐荫仕女图的鸡翅木八扇大屏风也给抬了出来,豆蔻忍不住道:“干脆把桌椅板凳也都搬走,只留几间空屋子才算真洁净!”
若瑾明白这是她成心提点了,忙接道:“阿瑾晓得,多谢嫂嫂。”
一群人气势汹汹已冲进院儿里,被一群丫头婆子簇拥在前面的不是周大蜜斯周若瑜还能是谁。
这丫头说完,立起眼睛喝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搬?!”
林嬷嬷轻拍着若瑾薄薄的肩背,也伤感不已:“女人,是嬷嬷误了你了!”
林嬷嬷接过若瑾递来的耳塞,叹道:“再没想到会遇见伯爷。虽没让他见着我去车马行,也像是起了狐疑,硬是留在府里,连个字条儿都递不出去……”
若瑜只拿眼角斜了斜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你识相!”
若瑾还没如何,豆蔻丁香这会儿明白过来直气得神采煞白。方才进府就让人欺负到门上来了,女人何曾受过如许委曲?怪不得女人先前不肯返来,这里果不是甚么善地!
比之盛气凌人的若瑜,刘氏更喜好这个明天赋见面的小姑,见她如许通透,内心暗自点头,又指了林嬷嬷道:“伯爷怕mm初归家住的不惯,特叫了你身边的嬷嬷先来替你清算。行李才刚也送了来,你瞧另有那里不当帖,可使了人去奉告我。”
那些下人得这一声就如得了军令,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往里冲。林嬷嬷正站在房门口,见此景象倒不似丫头们那般镇静。稳稳走畴昔给若瑜行了礼问道:“大蜜斯这是何意?这院子是夫人亲口叮咛,少夫人安排二女人住出去的,您……?”
林嬷嬷上前几步给刘氏和若瑾见了礼,迎着她们进了院子。五间正房坐北朝南,采光极好,暖阁倒座一应俱全。虽是夏季里花木藤萝并不富强,也能看出清算得精洁非常。刘氏就笑:“这院子新奇敞亮,离老祖宗的春晖堂、夫人的忠雅堂都不远,迟早存候都便宜。可贵另有棵百年金桂,春季开了花香得满府都是,是以叫了这个名儿。”说到这里,看着若瑾道:“大女人很喜好这里,原说清算了给她的,是你返来得巧。”
若瑾悄悄扒开她们,上前两步叫了一声“姐姐”,若瑜便像没闻声似的,连正眼也没看她。只在房前阶下站定,大声道:“给我搬!”
侍棋看着她嘲笑一声道:“好叫这位姐姐晓得,不但桌椅板凳,就是妆台床榻也都是库里上了册子的。大蜜斯美意,赐给你们用。姐姐可要细心些,略蹭破点儿漆皮儿~~也怕你们将来赔不起!”
侍棋本是若瑜身边一等得用的人,副蜜斯似的府里谁见了不给三分笑容。见豆蔻竟敢脱手,想也没想反手就是一巴掌。
林嬷嬷皱了眉还待说甚么,若瑾生恐她亏损,忙过来拉开她,冲她摇了点头。又对若瑜道:“多谢姐姐想得全面。”
刘氏怜悯地看着她,说道:“到底是回家了,别想那么多。先歇歇吧。”若瑾恭敬送了她出去,转回身屏退了丫头婆子,待进了房一把就抱住林嬷嬷:“嬷嬷,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