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自打若瑾脱手就急得不可,又晓得自家女人脾气,要说治病那就甚么都顾不得了,本身再劝也没用。之前在栊翠庵借着尼姑身份还罢了,目睹这会儿对着两个陌生男人也全不顾忌自家身份,恨不得一把拉了女人就走。
薛二游移着微微点头道:“敬爱……?样儿倒仿佛是的。”
那人笑嘻嘻正欲开口,白衣男人早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笑道:“女人莫怪。方才我二人得闻女人一番高论,深觉女人见地非常人可及,敬慕之至。”青衣男人接口道:“恰是!恰是!鄙人正想与女人切磋‘风雅’之事。”
两人都觉懵懂,闻声花粉,薛二才摇了点头。白衣男人说道:“薛二一贯爱好风……咳……四时花草都常赏玩,从未像本日这般发作过。”
渐渐捻动银针,若瑾见他不再发喘,悄悄拔出来。又伸手搭在薛二手腕上,半晌以后,收回击来,心下只是迷惑。脉象倒是毒邪外侵,蕴积气血,乃至损了肺肾。起病如此之急,显见是打仗异物不久。若瑾正不得方法,俄然瞥见薛二食指上一抹红色有些可疑,一把抓了他手,低头细看。
薛二似有减缓,却还是面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幸亏现在终究喘过气来。
那男人丁中连道“不敢”,却不肯罢休,大有紧追不舍之意。若瑾心头火起,霍然回身,看着那人道:“中间究竟何故胶葛?”
若瑾忙问:“但是叶子尖尖小小,越是尖儿越是红得敬爱?”
三人神态各别,若瑾半点也没发觉,一边伸脱手指拈那红色,一边头也不抬问道:“你本日可碰了甚么花花草草?”
若瑾皱眉问道:“你常日可有哮喘?”
两人不料若瑾走得如此干脆利落,青衣男人悄悄咳了两声,忙开口道:“女人何必如此仓猝?”
若瑾遂嘲笑一声:“风雅?在小女子看来,风雅确是天生的天赋。生而有慧根,便是日日啖腥嚼膻,还是能够满腹斑斓。若不然,就是每天踏雪寻梅,也不过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