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一行主子丫头浩浩大荡也有一二十人,穿戴打扮一看便知不是浅显百姓,偶有香客碰上了也都远远避开,竟无妨另有人直冲到面前来。
刘氏忙道:“这是武威侯世子。”姚夫人看着若瑾几个一起蹲身施了礼方答道:“我们却不是听经,是来拜佛还愿的。”
公然是她!她公然记得!这微微的一偏头顿时撩得李烨一颗心狂跳不已,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普通,直想大笑三声以抒胸臆。
若珍先揭了那帷帽,抱怨道:“最不耐烦这劳什子,戴着闷气得很。”若瑾若琳也都由丫头奉侍着去了帷帽。又有顾问此处的小沙弥上了茶来,倒是竹叶茶。若瑾却感觉清爽润喉,若琳只尝一口,就嫌弃地放下了。姐妹几个方才坐定,就听外头有人问:“但是忠勇伯府上的家眷么?”
听姚夫人只接了这么一句话又要走,情急之下只得道:“那倒真是可惜。mm们可贵来一次,这承平兴国寺虽不如栊翠庵有红梅千树,有座多宝塔倒是驰名得很,若另不足力,还是要去看看才算不枉此行。那小侄就不打搅了,伯母请便。”
姚夫人这才稍稍松开眉头,说道:“那你就在这里歇歇。婉娘同瑾丫头随我来吧。”刘氏、若瑾回声答是。若琳在一旁大急,见若珍也不说话,忙赔笑道:“伯娘,我和四女人都是长辈,按理该一起去拜见那位夫人,也显得恭敬。”
李烨当然晓得,就是晓得他才特地碰了来的。自认定周家二女人就是那日偶遇的女孩儿,就一向没缘分再见一面。好轻易从周玠那儿探听到本日若瑾要出门,怎能错过这可贵的机遇,早早就守在这里了。
姚夫人皱眉看着此人躬身施礼,口中说的倒是:“小侄给伯母存候。”抬开端来,见他修眉俊目,长身玉立,不是李烨是谁?不由问道:“烨哥儿如何在这儿?”刘氏也奇道:“世子一大早怎会来这寺庙?”
他嘴里又是栊翠庵又是红梅,把这几个字咬得重重的,只望才子想得起他来。但是那姐妹三人俱是毫无反应,都端方站在那边连动也没动一下。众目睽睽之下,李烨也只好避到一旁,请姚夫人她们畴昔。
姚夫人点点头,同杜氏、刘氏一起带着若瑾姐妹踏上那条小径。李烨痴痴地望着她们的身影垂垂走远,不由慨叹红颜难见,本身相思难寄。恰是无穷怅惘之际,俄然发明走在背面的那位女人似是微微侧首朝后看了一眼。
姚夫人由着紫薇紫苑服侍着略整了整服饰发鬓,看着杜氏道:“永定侯朱夫人那边,你可要同去?”若琳进门正闻声这一句,恨不能替嫡母回一声“要去”!
姚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底子不搭腔,起家就往外走去。若琳还待跟着,倒是姚夫人身边的董嬷嬷拦了下来,似笑非笑道:“三女人,您还是陪着二夫人喝杯茶悄悄心。传闻那位朱夫人,最重嫡庶。”说完也不看她,快步追上姚夫人,往澄心阁去了。
却说那小沙弥引着周家众女眷行至禅院,净念轩是一溜儿三间精舍。屋子不大,打扫得非常干净,竹木的座椅禅床都是纤尘不染。此地男客不能擅入,女人们也可安闲透透气。
姚夫人笑道:“本来朱姐姐也在,这倒巧了,原该去拜见的。”
若琳顿时满脸紫涨,又是羞又是恼,却不敢发作。
若琳已凑到窗前去外看去,来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靛青的袄裙套着银鼠褂,浑身高低清算得利利索索,一望可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得用仆妇。
此时见几个女孩儿齐齐见礼,李烨忙还了礼笑道:“伯母可带着mm们去过观音殿了么?我过来时见那尊千手千眼观音像才镀了金身,当真是宝相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