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症候虽险,若瑾能做的也都做了。此时正有些腹中饥饿,也怕真倒在这里,到时候更是费事。便不对峙,道:“那费事师太了。过两个时候,我再来施针。如果环境又变,师太着人奉告我。”
若瑾道:“是,这个比盐水结果好,更能散热。”清慧便接办道:“贫尼来做吧。女人也该去歇歇,叫豆蔻服侍女人去用些饭吧。”
待过了申时,清默算着三个时候,拿捏得分毫不差送药过来。
丁香早备了鸡汤在火上,见若瑾返来,忙忙做了碗鸡丝面来。看若瑾用了,又奉侍她上床小憩,两小我自下去用饭不提。
进得殿内,见清慧还在不断给那妇人擦拭降温,忙问道:“如何?”清慧点头:“热度一向退不下去,喂了几次水,也没再复苏过。”
豆蔻接口道:“是我们女人救的你!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明天直累得晕畴昔呢!”若瑾忙要喝止,那妇人已是面带歉意:“这位……女人,小妇人残败病躯,叫女人费心,真是惶恐。”
“不治”两个字不断在脑中回旋,若瑾呆呆守在床前,禁不住浑身发冷。
不等妇人答话,清心先道:“哪用劳烦女人?这些自有我们呢,女人身子弱,快归去歇息吧。”
若瑾不放心,又查抄一遍刀口,见没有化脓的迹象,方才出门。丁香忙用披风给若瑾裹了,扶着她渐渐走归去。
明天忙了半夜,今早天不亮就起,又是施针又是擦洗,若瑾恰是有些支撑不住。见豆蔻来接办,倒也欢乐。
妇人闻言,目光微闪,只道:“女人放心,小妇人在这里病倒,天然是师父们救的。”却并未几问。若瑾因是在她母子二人前露了行迹,少不得分辩两句。见这妇人甚是晓得分寸,也悄悄松了口气。
若瑾与豆蔻一起,将烈酒用温水稀释,闻言叹道:“昨日情急做了手术,可术后传染,倒有一大半要靠她本身扛畴昔。现在用了大柴胡汤,过三个时候再服一剂看看。”
若瑾凝神评脉,虽是未再恶化,也没有较着的好转。那妇人眉头紧皱,似是非常痛苦。
至此,世人都知难关已过。若瑾道:“大娘放心,您这病无妨了。待会儿我叫丫头烂烂炖碗粥来,吃些再睡。好生疗养几天就好。”
倒是清慧浅笑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这是施主命不该绝。”恰清心又送了药来,待那妇人喝了,若瑾又把一回脉,已有弦缓之象,提了好久的心方才放下了。
妇人点点头,豆蔻谨慎揽她在本身怀里,就着若瑾的手喂了她大半杯水,又渐渐将她放平。妇人喘了口气,方道:“是小师父们救了我么?拯救之恩,不知如何酬谢才好。”
说罢,扶着豆蔻回了配房。
眼看已过了未时,若瑾兀自睡着。两个丫头非常不忍,也只得将她唤醒。
却见若瑾涓滴不觉得忤,反而面露忧色道:“排气了!这下可好了!”说罢将银针起出,又拿出七紫丹来。清心这才晓得所谓“排气”竟是这个,见若瑾拿药,忙倒杯温水来,帮着将那颗药丸塞入那妇人丁中,又喂了几口水。
若瑾听了,只感觉内心沉重。身为医者,施救时如何累都不感觉苦,最怕的就是无能为力。不由叮咛豆蔻:“你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另有那路有福,如果买了酒返来,也送出去。热水也再备些。”
几人喂那妇人喝了药,又轮番替她擦洗,直累得个个手脚酸软,一坛酒都将近兑着用尽了。眼看天气擦黑,一天已将要畴昔,病人还是是呼吸短促,高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