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告二女人且耐一耐吧,我们厨房忙着预备宴会用的东西还忙不过来,夫人少夫人都是随便姑息的,倒得一天三顿不错点儿地给她做饭!”厨房乌嫂子撇着嘴角看樱草,顺手却还打了灶上小丫头一下,“蠢丫头,大蜜斯不爱吃甜,说了多少遍了,那燕窝粥里少搁糖!”
永定侯府这厢尚不知情,姚夫人却明白,恐怕若瑾的婚事已由不得她随?32??安排。郑太夫人这些年诸事不问,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一点儿都没变,姚夫人一向清楚得很。被那双古井般的眼睛看定,她就底子连一丝挣扎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阖府高低除了太夫人没人敢轰动,就只若瑾这里安逸。按理说她跟若瑜一样是主子女人,也该跟着一道儿筹办,到那天接待来宾方不显得陌生。无法姚夫人放心不让她出这个风头,刘氏天然也不敢提,若瑾倒乐得安闲。
统统的风景都该是若瑜的!这是他周硕、是郑太夫人欠她们母女的!荣庆公主——朱紫的心机最是多变,何况永定侯家在朝中职位也举足轻重,张老侯爷若开了口,难保荣庆公主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大师闺秀不都是循规蹈矩的么,如何这一名看着倒也像模像样,却一门心机只惦记吃的?口味还杂得很,甚么张妙手家的翡翠烧麦,李十郎的鹌鹑馉饳儿,覃婆婆的鸭肉包子,六安斋的栗子糕,真味楼的蜜汁乳鸽,乃至另有甚么羊肠胡同王老二家的五香猪头肉???
先一个,主席设在哪儿就有讲究——既要看得见梅花,又不能离了屋舍太远——恐养尊处优的夫人蜜斯们受不得冻。再有,梅花再好也不能赏一整天,还要再请个班子来唱几折来解闷,戏台子又该搭在哪儿才便宜。又要备些笔墨纸砚,放着才女闺秀们诗兴大发。加上来的人多,坐次安排也须细细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