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迎进姚夫人,又拿了跪褥放在她身前,自归去侍立在郑太夫人身侧。郑太夫人还是盘坐在临窗大炕上,手中仿佛永久转动着那串佛珠。姚夫人看看跪褥,趋前两步跪了下去,郑太夫人公然没像平常一样叫免礼,只悄悄看着她磕了头,移时方道:“罢了,你也是丰年纪的人了,起来吧。”
“是。……是去给若瑾还愿。”当初哪想到婆婆会过问此事,这来由本来就找得甚是随便,这会儿提及来,姚夫人本身也感觉牵强。
郑太夫人却止住了她,渐渐说道:“若瑾那孩子小时倒有缘同公主意过一面。公主复书儿说要再见她一面。”
“媳妇跟永定侯夫人并不熟,可巧遇见只略酬酢了几句。”姚夫人却不肯昂首,恭声答了这一句,就不肯再多说。
姚夫民气里一跳,莫非若瑾那丫头的事儿……?除了儿子媳妇,就只亲信董嬷嬷晓得此事,再有就是昨晚一时失色透给了女儿若瑜。可若瑜一大早就冲去了清袭院,如何这么快就传了太夫人这里?
郑太夫人点头道:“我本年倒感觉身子比往年好些,既在我们家办花会,也筹算出来凑凑热烈。”
郑太夫人摇点头:“不必。只是有几家熟悉的亲眷,这几年不走动都陌生了。我已亲身下了帖子去请,今儿叫你来不过是先知会你一声。”
姚夫人顿时如遭雷击,又像被谁塞了一把雪到怀里,直冷得浑身发麻,半天说不出话来。
姚夫人不敢置信地昂首看向婆婆,郑太夫人那双古井一样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悄悄开口道:“瑾丫头的婚事,公首要亲身过问。”
郑太夫人道好喜静,平常身边只要孙嬷嬷一个儿伴在摆布,丫头们除非传唤,等闲都不能轻入阁房。依秋、忍冬都是太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也只在门外替姚夫人恭谨打起帘子。看姚夫人本身出来,跟着她来的紫苏紫苑也都同依秋她们一道儿退下去候着。
郑太夫人的笑容渐渐收了,绝望地看着本身的儿媳妇,又问道:“明天在承平兴国寺遇见了永定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