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见她成心,便笑着道:“五百两。”
想跟她玩抬价的把戏,真当她是杜景沁这个没脑筋的花瓶吗?
围观的人已经把这边的柜台包裹的水泄不通,一双双猎奇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只累丝嵌玉衔珠金凤簪。
“哼,欺负人?”平三蜜斯执起簪仔细细打量起来,“价高者得,不是你说的嘛!”
杜六娘子一向在一旁看着纪绮,她前一日在杜府可不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再说,不是都说她在金陵被唤作神医娘子,要诊金千两嘛。就算这平三娘子叫到一千两,凭她的家底,莫非就真的舍得割爱?
有人忍不住窃窃问道:“这个小娘子是谁啊?竟喊得出一千两?好大的口气。”
纪绮笑了笑,对柜里的人问道:“这个,叨教多少钱?”
倒是杜六娘子还未出声,身边的平三娘子已经抬手也按在了簪子上,她稍稍一用力,便把簪子给抽了畴昔,“真是不错的东西,我出五百五十两。”
“诶?”世人看着她只感觉奇特,伴计轻声道:“杜家娘子,方才你不是说六两吗?”
“七百五十两!”
倩萦在一旁嗷唠了一嗓子,“甚么杜家娘子,我们蜜斯姓纪。”
一千两!一千两买一个簪子?!
“刚才说是杜家的表亲,仿佛刚到燕京不久。”
“嗯,放着吧。”
不过一会儿,伴计谨慎的捧来一只簪子重新放在纪绮的面前,道:“纪小娘子,这是累丝嵌玉衔珠金凤簪,玉质极好,这是外头看都看不到的奇怪货。”
“五百两啊。”纪绮的手指抚摩过钗头,笑着喃喃:“倒也不算太贵。”
柜里的伴计在杜家几小我之间看了个来回,氛围顿觉难堪起来。
围观的世人收回一阵喟叹,看着一场好戏的闭幕,对劲的散去了。
“我也有钱!我也出得起一千两!”纪绮腾地站起家来嚷嚷道:“倩萦!去票号!快去票号换宝钞来!”
“是啊。”早已规复安静的纪绮理了剃头丝,道:“我们衡量过这个机遇,只感觉太贵的,分歧适我们的身份啊。”
“不消这么费事了。”平三蜜斯细声柔语道:“绿儿,付钱。”
平三娘子哼哧了声,对杜六娘子道:“你们杜家也真是掉分,如何连三两的簪子都不舍得买。”
那伴计已经皱了眉,面色沉了几分。
倩萦也是笑逐颜开,“蜜斯喜好就买了,好东西可遇不成求啊。”
世人的视野落在坐在一旁笑容盈盈的纪绮身上,倒是都不由皱起的眉头,“没见过啊,哪家的?”
龙凤楼可不是给你们大族蜜斯们攀比嘲弄的处所。
这时,平三蜜斯的尖厉的声音拉回了世人的重视,“你还出不出价!一千两!加不加?”
“是个好东西。”纪绮点点头,把簪子重新放下。
不是说本身姓纪嘛。杜六娘子瞟了纪绮一眼,啧了啧舌。
平三娘子吃惊的掩住了嘴,“哎呀”了一声,“你们杜家如何这么没风采,我都给你们机遇了,是你们本身不要加价的啊。”
柜里的伴计谨慎的看了眼她们,道:“纪小娘子,这个簪子三两。”
金陵来的啊,皇城根下待不了了投奔了他们北蛮子啊。哼,不是说江南的人都是斤斤计算的嘛,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买一支簪子哟。
杜六娘子忍不住翻了记白眼,“哪儿是我们杜家不舍得买?你看看清楚,是纪家不舍得买。”
“六百五十两!”平三娘子不平气,一手啪的啪在桌上,引来四周世人的回眸。
纪绮“嗯”了声,问道:“再好的东西总得有个价,这个要多少?”
“仿佛是金陵来的。”
不能啊,要真是如许,那她现在一副平和无事的模样又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