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胆量嘛杂种。”来人猩红色的瞳孔缩起,还是笑,可周身不稳的气味明显已是暴怒,“不如将你的双腿砍断,叫你永久站不起来可好?”说话间,他身后已出现大片金色波纹,数十把带着无穷威势的兵器闪现出锋锐的尖端。
但是这模样的柔嫩只是惊鸿一现,眼眸开合间又重新变回那骄贵傲慢坚不成摧的模样,微微扬起下颌看向虚空,启唇笑道:“既是来了还要躲躲藏藏,与宵小何异?”
彻夜的月色果然甚美,一轮弯月高悬于天涯,涓滴没有被地下冬木市的繁华夺去光彩,反倒是以而更显得洁白喧闹,仿佛触手可及。
“迪卢木多不在这里哦。”京极彦歪歪头,像是发明了甚么一样镇静地笑起来,“一向这么存眷他,莫不是别有用心?”他不等吉尔伽美什发声,就紧接着说道,“明天早晨也是,大半夜的还要远远偷窥,要不是我反应及时现在他已经落到你手里了罢。”
“曲水流觞,自有酒来。”京极彦指指小溪绝顶,一个个琉璃酒盏顺水飘下,恰在他们坐着的处所碰到礁石丛生水流变缓,就一个个停了下来,在水中晃闲逛悠沉浮不定,小小的鱼儿围着酒盏来回游动,时不时探头一顶,酒盏里满满的酒水就闲逛闲逛,几滴酒水溅进水里,溢出奇特的酒香。
“奴婢给小郎君奉饮。”红衣的婢女捧来一个竹制水壶,内里还插了一根竹子削成的吸管,韦伯接过来一看,里头红澄澄甜丝丝的,清楚是一整壶的葡萄汁!
吉尔伽美什从上至下把京极彦打量一遍,收回一声嗤笑,显是把小少爷的话当作了死鸭子嘴硬的少年意气,没有半分信赖,开口转而问道:“你养的那条狂犬呢?”
“放心放心。”京极彦翻开食盒看了一眼,从中摸出一个咬了一口,含糊着说了一句,“就等着你来了。”说话间他脚下出现银蓝色的波纹,熟谙的魔力颠簸让韦伯瞪大眼睛,失声道:“固有结界?!”
征服王从小溪里捞出一杯酒,浅浅抿了一口,浓烈的香气让他面前一亮,赞叹道:“好酒!”
一边宝具寒光闪动,一边长剑蓄势待发,针锋相对间倒是谁也不乐意先行脱手,氛围一时堕入了胶着的呆滞,京极彦眯眼打量着来人,在内心嘲笑着攻讦了他满身纯金盔甲的糟糕咀嚼,一脑袋竖起金毛的杀马特气势,以及张口杜口莫名的中二气味,更加骄贵地抬起下巴诡计在气势上俯视他。
而那些飘到屋檐上的花瓣,还未靠近就被宝具披收回的锐气扯破成齑粉,零琐细碎落于草间,酒香中平增三分樱花的浅淡香气。
顺说,这么一盒的代价顶的上贫民韦伯小半个月的糊口费了。
初春的夜风另有些凉意,更何况火光悄无声气地伸展至遮天蔽日,乃至于樱瓣上都凝上一层白霜,无声惊落草尖的露水。
“当然不会。”吉尔伽美什轻叹,“比起我,你可更像是恶的化身。”
“不请自来恶客也,朕没有直接将你赶出去已是尽足礼数。”京极彦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收敛于内的气场全开,“还不跪下谢恩!”
他的神采是少有的安宁,静坐在树下抬头看着弯月如勾,眉眼间透暴露几分不自发的愁绪柔嫩,换了一身暗红洒金的鹤氅,极衬他手中绯红色的琉璃玉盏。
“你要的东西。”征服王拿出一个食盒交给京极彦,抱怨道,“你这处所难找的很,坐都坐不开,要如何畅快喝酒。”
“叮!”“叮!”黑暗中响起两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幽蓝焰色撞上灿金锋芒,顷刻亮得叫人睁不开眼,不到半秒的风景便泯没无踪。
“放心好了。”京极彦一巴掌糊开他的脸,嫌弃地在衣角擦洁净手,“我对还逗留在青少年期间的中二病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