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她抱着锦琛痛哭的模样,锦依心中难过,让她眼睁睁看着本身的丈夫和儿子接踵死在亲人之手,却又有力抵挡,真不知她如许荏弱的性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锦依听了,冷冷地笑道:“老夫人就算日日吃斋,也难洗清心中的罪孽。”
说完最后这句,锦依心中仿佛有了一个恍惚的影子,就像团团迷雾中蓦地亮起了一簇微小的烛火,只要伸手将它握在手中,就能将身周覆盖的阴暗全数遣散。
谢氏点点头,“厥后也再没查到甚么,过了一年,我二叔致仕,他们百口都迁回了睢阳,我也再没体例探听。我在建邺没甚么亲戚,除了家里也不熟谙甚么人……”
“琛哥儿药里的题目,我已找人在查了,现在也有了一些端倪。”锦依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像是想为她扑灭一丝但愿,“你只要照顾好锦琛,饮食上除了你身边的亲信以外,再不要沾别人送来的东西。包含我的。……这些事,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的。琛哥儿长大后,你还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光宗耀祖呢……”
锦依放下心来,又拿出医书翻看,过了半晌,将手里的书放下,自嘲地叹了口气,“我现在顶着毒医的名头,却揣摩着给楚辰王妃编食谱,是不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她看着凄楚蕉萃的谢氏,如果四叔不死,他与四叔母情投意合,新婚一年,小锦琛出世,是否面前之人现在还是容光抖擞的模样呢?
“鸿胪寺卿许同清……”
锦依心中感觉悲惨,她和秦致然相处的时候只要短短两个月,却用了七年的时候单独回味。
“他吃了药一两日,病情就愈发严峻。当时我才对母亲说了他落水的事情,母亲训了我一顿,我本想说致然身材已经大好了,但他俄然病重,我又不知从何提及。再厥后……”
芊陌轻声答道:“程爷已经派人去办了。”
“那为何厥后琛哥儿的病,你还是用了大伯荐的王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