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默之人如其名,平时与这几个最熟悉之人在一起时,话也未几。此时听了他这话,更是不开口,只点了点头,暗见晓得了。
她拿起点心,吃得有些急,巧薇忙递了杯茶给她,她喝了好几口,才算好些,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那里招了曼夫人的眼缘……”
锦依之前尚不知曼夫人企图,现在心中却又略有了然,只作不知,向桓妍妍和顺一笑,“妍姐儿好。”
四道主菜皆是用了松、竹、梅为意头,加了各色珍羞甘旨、参翅鲍肚烹调而成,色香味意俱佳。
说着,也捧起面前的酒盏,举至额前示以恭敬,道:“夫人赐酒,锦依不敢不领。”说罢,也将杯中酒饮尽。
司马玉楼熟谙他的性子,倒也不再难堪他。回身与锦轩一同往回走,只在回身的一瞬,深深地看了锦依一眼。
锦依心中猜疑,不知她为何俄然这么热忱,又这般放下身份和本身告罪,赶紧柔声笑道:“夫人,您如许说,锦依心中实是惶恐。那次的事本就是个曲解,我早就不记得了,也请夫人莫要再将那事放在心上。”
司马玉楼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并无他意,只是感觉……,她很好。”
祖竣天仍在巷子绝顶站着,见他几个过来,松了口气。他们本是要从这里抄近路去校场的,如果司马玉楼他们不管他径直往前走了,他也实在踌躇,是跟上他们路上还可趁便向锦如打个号召,还是原路灰溜溜地归去。
不由小声嘲弄锦如,“你那将来夫婿生得不错,就是像个大女人似的,比你还害臊。”
一旁的桓默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祖竣天也得空瞪他,又抬眼偷瞄锦如。
说着,回身向施施然跟着他上前的司马玉楼道:“这是我堂妹秦锦依。”又对着锦依道:“这便是我表兄,楚辰王世子司马玉楼。”
桓妍妍唇角翘起,向锦依暴露个甜甜的笑容,“姐姐。”
锦依神采平静,起家略福了福,垂眸道了句:“世子爷安好。”
可对着曼夫人热络的笑容,她却有些吃不下去。好不轻易挨到宴散,曼夫人忙着号召其别人时,这才从速溜之大吉。
但本日见了秦锦依,却说出如许大有好感的话来,实在是从所未见之事。
锦轩猜疑地望来,忍不住用拳头捅了捅他的肩,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司马玉楼三人回身往回走时,锦依便抬起眼来向路绝顶的祖竣天望去。
祖竣天一眼看到锦如,皮肤微褐的威武脸膛竟是有些发红,原地站着,一步都不肯再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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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身量颀长,双肩宽挺,生得倒也漂亮不凡。神采间虽带着窘态,但他双目敞亮有神,鼻梁挺直、两翼厚泽,额广唇丰,倒是个面相淳善、正气凛冽之人。
司马玉楼向她微微颌首,神态暖和儒雅。
锦如见了她,猎奇地问:“曼夫人做甚么对你那么亲热?我瞧你刚才都没吃几口。”
司马玉楼一行由原路归去,再从通衢往校场一起行去,祖竣天便问锦轩,“刚才中间那人是谁?”
这酒一样是以松、竹、梅酿制,入口却无苦涩,软绵甜美,暗香冷洌。只是喝得有些急,锦依凝玉欺雪的脸颊上出现一抹红晕。
这话一出,三人齐齐震惊地望向他。
曼夫人在旁亲身殷勤布菜,锦依一顿饭吃得非常诚惶诚恐,胆战心惊。本来她早膳便吃得未几,恰才听平话的时候,又只顾着偷听王梓晨等人的对话,也没吃几口点心,现下实在是饿了。
锦轩听了微微蹙眉,司马玉楼却淡淡开口,“她虽是从尚秀堂出来的,却比这城中的世家贵女都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