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看过她的眼底和舌苔,最后将她垂在耳畔的一丝秀发捞在手中轻捻了一下。发丝暖热,却有些干枯贫乏水分。
建邺城里的南方士族大多居住在城西,与东边的北方士族府邸,隔着御道遥遥相望。
毓滢望着她的脸也有些热切,似是对她满怀但愿。
锦依说着的时候,一旁的青槐便已一脸诧异地望着她,待她说完,琳夫人和毓滢还未说话,便已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秦蜜斯全都说对了。”
锦依沉吟了半晌,又环顾室内四周,窗扇关得严严实实,门帘子也是极厚的织锦密罗,密不通风。屋内不见熏炉,却有异香阵阵。
第二天上午,王家还是派了余嬷嬷来接锦依。
右相王浩虽位高权重,倒是脾气随和之人,在和谐南北士族干系上不遗余力。这也是天子最看重他的处所。北方士族惯于清傲自重,虽侨居建邺百年,却仍不肯与南方士族过量来往。
琳夫人在一边责怪她胡涂,青槐红着脸,退到一旁。
锦依坐回原位。一旁屏息静气看着的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常日来的大夫,只能隔着帘子诊了脉便出去,那里能如许看得细心。”
锦依暗道:公然是可比肩镇国公的权贵朝臣,这正门比庆荣侯府的要气度了很多。
锦依只是和蔼地笑笑,“她也不是成心的,再说也只是擦着一点,已经好多了。琳夫人别放在心上。”
琳夫人也便不再客气。一旁毓滢的丫环青槐将腕枕放在炕桌上,又拿了诊帕在一边候着。
园子小巧新奇,不似秦家的宅院四四方方,云生馆的院墙盘曲蜿蜒,沿着院墙,种了一排排高大的木棉树。庭内佳木茏葱,奇花灼灼。一带清泉,自花木深处潺潺汇入底下的一汪碧池。
锦依倒也极爱好如许小桥流水的奇趣气势,想着本身住得处所如果也能有一滩温泉,即便夏季里也能百花齐放,和暖如春。
琳夫人也有些恍然,“难怪,毓滢畴前在家的时候身子也不是这么衰弱的,本年才嫁过来,梓潇知她怕冷,特地引了温泉。种下这木棉的时候,我还道这树挡风,夏季里风刮不出去,再有温泉,就更和缓了。谁知竟是错了。”
锦依从未见到南边人家的天井,一起瞧得希奇,笑着对琳夫人道:“这园子极有江南水乡的神韵。”
“夫人过谦了,如许高雅的院落,但是要破钞很多工夫呢。锦依想学却学不来。”
锦依浅笑点头。
锦依点了点头,又道:“这处院子地下有温泉,四周花木富强,园外植了很多木棉,挡住了风,是以院中硫磺气味难以披发。硫磺本是有害,木棉的树皮亦可入药,但这二者相合,倒是大热之物。姐姐的体质本来就是心气虚而肝火重,被如许的药气蒸腾,又不开窗散气,悠长下来,反而压抑了肝中之火,便更是一味怕冷,精力倦怠了。”
一见她下车,先上来体贴肠问道,“依姐儿的伤可好些了?都怪梓晨阿谁胡涂东西,我这两日每天都说她,她父亲也罚了她禁足。……让你本日带着伤来给三媳妇瞧病,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毓滢听了,本来红得非常的双颊又添了羞色,眼中却有些发亮,“是梓潇知我爱好木棉花,本年才在园外新种下的。”
向前又走了一箭多地,马车便拐进了侧门,笔挺向前行了一会,到了垂花门的影壁处,琳夫人早已在此等待多时。
又向锦依先容,“她原是我的外甥女,嫁了她表哥。与你也是平辈,你唤她毓滢便可。”又转头对毓滢道:“这便是庆荣侯爷的长女锦依。”
“姐姐这病,但是一入冬便发作了?一开端并不是畏寒,反而是感觉浑身炎热,经常口干舌燥,心口如火烧。月信到的日子反而感觉好过些,只是月信的量又较平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