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吾听到这些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猝然错愕失措。
老夫人早推测他是如许,沉沉开口,“那琛哥儿的药被人做手脚,也与你无关了?老迈,致然是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你是真当我老胡涂了!”
秦致吾这才神采随即大变,转念已知定是贵兰挟恨,将本身供了出来,强自平静下来,“母亲,一个丫头说得话您也信赖?”
您若真当我是亲儿子,就该让我袭了爵位,我定能让秦家门楣灿烂,更胜父亲活着的时候。……您为了秦家的名誉,都能任由亲孙女被送到尚秀堂,如何就不能为我多考虑考虑?老二他会甚么?成日只知躲在家里倒腾古玩书画。家里有谁像我如许勤奋?您晓得我在内里到处与人阿谀周旋,这么多年了也只是个五品的主事,我为何要甘心?为何不能为本身争夺?……”
想到秦致吾那几年也是在鸿胪寺里任职,锦依心下升起迷惑,程叔曾调查过,当年玑柔姑姑逝后,朝中其他世家的夜康女子才纷繁得宠遭弃。那便是说,秦致吾的动静获得的极早。可他当时只是小吏,如何会晓得皇上的心机?到底是皇上真成心灭了夜康,还是另有蹊跷?
谢氏悄悄点头,叹了一声,“秦致吾毕竟也是母亲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刚才见母亲那样难过,我内心也是不忍。”
安氏之前赶到陪侍处时,正见着映雪带了人将贵兰拖走。她冷眼在一旁瞧着林氏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正在痛斥陪侍处的张管事,责他不将院子里的人看好,连卑贱婢女都敢夜里擅自跑到主子的床上去。
过了很久,她挥挥手,“你们都归去吧,让我自个儿好好想想。”
谢氏彻夜俄然前来,决然隧道清统统,老夫人知她夙来与锦依靠近,晓得必是锦依让她下此决计的。
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点头,“你放心,我定会护着他,再不叫人伤他一根头发!”
老夫人闭上双眼,两行泪顺着衰老的脸颊流淌而下。
老夫人一手仍紧攥着谢氏的手,另一手悄悄拉着锦依,腔调苦楚,“依姐儿,你是不是早就思疑你大伯了?”
安氏嘴角噙着心对劲足的笑意,施施然也归去了。
第二日一早,老夫性命人将秦致吾请来。
锦依同谢氏一道出了福禧堂,安抚她道:“四叔母不必过于忧心琛哥儿,现在我父切身材已愈,秦致吾的策画已然落空,琛哥儿便不会再首当其冲。……老祖宗想必也会有所安排的。”
夜凉如水,此时已过半夜,之前的喧华都已停歇,四周规复安好,但这静中似又带了一分阴霾压抑的氛围,沉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