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丫环脚下一滑,茶盘就险险地向着锦依身上倾来。锦依下认识地又后退一步,腰身已抵到船边的红木雕栏上。她心中快速升起谨慎时,只感遭到身后的雕栏竟是活的,稍一用力,身子就已悬空。
秦怜嗫嚅着,“是绣姐姐让我去看那边的吊钟海棠,又说依姐姐最会养花,让我就教她……”
二十多位世家女子带着丫环婆子登了船,剩下的便乘中间稍小些的那艘。
锦依轻抬眼眸,向秦斑斓望去。秦斑斓神采安静,眼中精芒闪动迎向她的目光。待看到锦依唇边那抹淡然的笑意,她面上的平静有些对峙不住,将脸扭向一旁。(未完待续。)
琳夫人拉着锦依的手走到一旁,轻声说道:“依姐儿,你要信赖我是至心待你,我家里的人晓得你医好毓滢的病,也都对你赞誉佩服。此事我定会查清楚,若真是与梓晨有干系,我明日带她来向你赔罪。”
锦依转头见了她,暖和地笑了笑,“怜姐儿如何了?”秦怜在府中多数只与秦湘厮混,她原是个无甚主意的人,老是随众逢迎,跟着大师的眼色行事,常日倒也不常和锦依靠近。
锦依神采微沉,盯了眼一旁已吓得呆愣的秦怜,摇点头并未说话。只是转头去看芊陌,轻声问她,“烫得如何?”
安氏带着秦怜走过,对几人道:“莫要靠着船栏,谨慎跌下水去。”
琳夫人瞥见船栏处的非常,眸光顿时一凌,因着窗边的过道狭小,世人皆是站在船首处的,不然如有人在此倚栏观景,定是早已掉下水去了。
几人笑着应了,她便又去寻秦斑斓的身影。本日秦府只要她一名夫人来了,天然要将几位年青蜜斯顾问好。她这些日子在老夫人面前分外长脸些,是以更是殷勤了很多。
王梓晨前次在街上遇见锦依的事,她是晓得的。本来感觉本身女儿行事向来鲁莽,吃了如许不痛不痒的亏,也许能接收些经验,却还是将她好好怒斥了一番。
锦依对她并不像对斑斓那样防备,听了这话,便跟着她一道走了畴昔。二人站在那处说了会儿话,一个丫环端着只大红金漆茶盘正从边上走过,这条靠窗的船面通道本就不宽广。锦依便朝外让了她一步。
瓷杯摔在船面上的声音脆响,顿时将船头的世人吸引得回望过来,正见着锦依将将离身的船栏处空无一物。连接支柱处的数截雕栏齐齐向外倾出,如一扇半开的门一样在船弦外闲逛。
秦怜便带了小丫环翠枝去看花儿,过了半晌,她怯生生地走到锦依身侧,小声唤道:“依姐姐。”
秦斑斓和王梓晨等人站在一处,将秦怜叫了过来,笑嘻嘻地对她道:“怜姐儿前次不是说想养吊钟海棠,我看那边窗下就有两盆,你不畴昔瞧瞧?长姐最擅养花,你去处她就教一二。”
一旁的芊陌已一步上前,一手扯住锦依的袖子,侧身用肩头堪堪挡住茶水,顿时半边身子被热茶烫中,她一声不吭,还是紧紧抓住锦依,将她已悬了一半在外的身子带了返来。
如果换了旁人,此时定已无所借力,只得向后掉下水去。但锦依毕竟习过武,反应奇快,腰身一挺已稳住均衡。但是茶盘中两盏冒着白烟的滚烫茶水已自茶盏中斜斜溢出。说时迟当时快,已向着锦依身上洒来。
听了琳夫人的话,她和缓隧道:“琳夫人对锦依的关爱,锦依自是明白的。大蜜斯多次难堪我,如果她本身的主张倒也罢了,就怕她是被别人当了枪使。”
安氏这时才仓猝赶过来,一迭声地问道:“依姐儿没事儿吧?我刚还说了莫要倚着雕栏,这如果真的跌进湖中去,那水可深呢。”
没想到却出了如许的事情,万幸锦依没有落水,不然真不知如何向庆荣侯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