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溯・无妄之劫
眼底倒映出卫将离恨怒的背影，宝音王转头看着崖下相互搀扶的哀鸿，直至西山的苍月初升，背后有别的密宗和尚来寻。
“杀人……杀人了！！”
“……如何救？我只会杀人，那里会救人？”
“有、有！”
他刚一说完，喉咙口便是一凉，一面血刃贯喉而出。
“体例不是没有，不知卫盟主可去过太荒山那头的东楚？”
“那就让他们来尝尝！是狗官下的号令我就杀狗官，是天子下的号令我就去弑君！”
“太荒山以东，乃是前朝大越的鱼米之国，改过君上位以后，固然缩减军支，但其在农耕上建立颇多，每年都要新建千余座粮仓才气放得下充裕的粮食。”
――那是一片连枯草都会饿到吃人的天国。
一起上不知有多少次，那些饥民见到高大的月神，不顾统统地扑了上来想要撕下一块肉。待到月神本能地踢翻了一个想要拿锈铁片刺它眼睛的饥民时，那饥民很快就被前面的眼冒绿光的人拖走，卫将离回马去救那人时，那人已经被咬得只剩下血肉恍惚的躯干。
“坦而言之，东楚成心与西秦和亲，只要我们能出一名公主嫁与楚皇为后，便能得八十万石粮食，解一时之急。”
“我与白雪川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是，现在村里另有多少活着的？柳家的人呢？”
“你想是死吗？！”
已经不止有多少人对她说着救救他们，她也不知有多少次像个懦夫一样捂住耳朵逃脱。
卫将离不敢去猜想，时快时慢地走过村庄前的门路，比及闻声有人怠倦的哀吟时，才加快了脚步。
卫将离晓得他不会无凭无据地说这些，冷声道：“他便是有粮食，以其与西秦的死仇，怕也只会晤死不救，你说这些是甚么意义？”
他已经疯了，举着那布包撞上了剑锋，卫将离猛地退后了几步。
手中佛珠渐渐捻动，宝音霸道：“恰是因为道义有亏，朝廷这才要贫僧来苦心相劝，而非直接将清浊盟以叛党之名拿下，再借此相挟――”
往北走了三十里，便是华源山，卫将离记得前次来时，这里的水车刚建好，晨起日暮时，能瞥见层层叠叠的梯田垂垂新收回喜人的绿意，她就坐在树下，听着牧童的短笛，过了一日又一日，困于回想的心魔垂垂平复。
能想到的不过是杀几个赃官贪吏迫使他们开仓放粮……但那些偏僻的处所呢？粮食谁运？和朝廷的如果正面抵触，到时救不了百姓，反倒让那些想要开仓放粮的官员不好发挥手脚。
“是卫女人！快去喊柳家的大伯！”
卫将离这才瞥见每家每户门角处都堆着一个土包，上面插着用枯树枝和白布做成的魂幡，踢开上面的浮土，内里埋着一个小儿头骨和一件生前的衣服，至于肉……早就没了。
有力量哭的人都逃脱了，只剩下一些躺在千疮百孔的田埂边看着昏黄天空的饿鬼。
宝音王俄然笑了一声，道：“至公主如此大怒，恐怕不是因为本身有亏，而是怕与白雪川是以生隙吧？贫僧是否能以为……你始终是怕他的？”
那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抱住水囊，猛饮了几口，干裂的胸腔缓了过来，浑浊的双目看清了面前的人，挣扎着坐起：“卫、卫女人，是你吗？”
卫将离本来因即将要退隐而略显涣散的表情凝肃起来，她乃至罕见地感到一丝害怕――这不是她糊口过、熟谙的人间。
柳家的一对老佳耦见了她，当即就跪下来：“卫女人……你终究来了。我们不识字，等了好久才比及一个赤脚郎中，想要送信去夔州，哪知这都三个月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您如果再晚来几天，我们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