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吴公子莫非就是克日江湖间大家传阅的奇书《西纪行》的作者吗?”如烟听闻周墨白刚才的话,不由得猎奇道。
那目光,气愤且委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谭如海很有深意地笑笑,道:“科举功名?恐怕这位周公子就是你让他考,他也考不上的,不过,另有一条路……”
“这位……莫非就是花魁如烟女人?”吴承恩笑起来傻乎乎的神采,看起来不但欠揍,的确……非常欠揍。
“大人――”刘猛踌躇了一下,道,“不过周源乃是本地富商,周公子已经属于商户贱籍,按太祖大明律,是不能考取功名的!”
“那局珍笼乃是唐朝房玄龄亲创,内藏玄机,极难破解,师父生前曾言道,能解棋局的人,棋力必定是人间绝顶妙手,必然能帮忙我们完成大计。”如烟略微沉吟一下,道,“不过本日见得这位周公子,或许有几分但愿!”
“说人话!人家如烟女人看着我们呢!”周墨白很友爱地上前一步,用力地搂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一晃,仿佛两人之间是能够同甘共苦磨难与共的兄弟。
这长季子!给根竹竿就敢爬,给点阳光就光辉,这番厚颜无耻的话竟然说得毫无惭愧之意,仿佛究竟本就如此普通。
如烟皱眉道:“朝廷来岁要在都城选拨棋侍诏,温州府但是给永嘉知县杨鼎鑫大人下了手令,这个棋王大赛必然要停止的。不过听衙门内里的动静说,我们这位知县老爷杨大人的荷包子非常严峻,正在四周筹集比赛经费。”
“那周公子可曾破解了珍笼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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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哥,这酒喝得差未几了,我们也该归去了,你还要写《西纪行》呢,那第三册龙掌柜但是催了多次……”
“大人指的莫非……”刘猛大惊,口中吐出三个字来,“锦衣卫!”
周墨白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扭头过来立即换作一副敬爱可亲的笑容,低声道:“吴大哥,这孙悟空大闹万寿山五庄观,那镇元大仙一招袖里乾坤,后事究竟如何……你可晓得?”
身后余邦瑞一个身影,在明朗的月光下,孤零零的。
自从杨千户提及周墨白后,谭如海已通过各种路子周到地体味了周墨白的质料,乃至包含他的糊口风俗、小我爱好。
吴承恩呆在那边,刚才的怒意顿时像一根蜡烛一样被一口气吹灭了,他神采忽红忽白,像是一株朝阳傲然开放的向日葵,俄然一阵暴风而来,被吹得枝叶飘零。
“忸捏,不过浮名罢了……”吴承恩一脸得意之色,“承蒙江南士子厚爱,称鄙人为唐伯虎以后江南第一才子……”
余邦瑞额头的青筋垂垂鼓起,上前扯住周墨白的袖子,低声道:“师父,刚才那百花楼里……但是徒儿付的账!”
谭如海笑而不答。
周墨白毫不逞强地直视着他,还呲了呲牙。
一旁的吴承恩面色难堪,红着脸埋下了头。周墨白倒是面不改色,一脸礼尚来往的暖和笑容:“那……下次我请?”
“师父――”余邦瑞总算见地了周墨白的无耻。
转头看去,余邦瑞不幸巴巴地在身后:“师父,徒儿恳请师父收留……”
“贤弟,为兄还要吟诗弄月……”
“谭大人,百花楼赵氏兄弟凶杀案本来扑朔迷离,但周公子慧眼如炬,竟然一眼就看破了真凶,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刘猛道。
院内正堂之上,点了一盏烛灯,昏黄的灯光下,一名皮肤黢黑的老者正在好整以暇地品茶,在他面前,鲜明恰是永嘉县衙捕头刘猛。
“刚才我正要提及,不料突发凶杀血案,不便再向他就教,青儿……”如烟沉忖道,“过几日楠溪江桃花即将盛开,不如我们聘请那位周公子一同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