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被他说得豪气大生,举起酒碗道:“大人所言有理,要与杨知县这等人斗,就必须比他们更奸刁、更奸滑。不过大人,实在草民……真的是一个君子!”
很久……
不错,就像一把宝剑,在凶犯手中便是杀人利器,在君子手中,便可为国之礼器。
一老一少二人端起酒碗,相敬对饮,又是一阵长笑!
当此独酌之时,有不速之客来访。
周墨白细细思考谭如海之言,仿佛面前为之一亮,浑沌的思路中俄然劈开一跳敞亮的门路来,六合顿时宽广无边。
周墨白正色道:“就教谭大人……”
“这杨知县以官衙印鉴为信,竞猜胜负,此举新奇,《大明律》中虽未列举,但毕竟触及赢钱胜负,是否定性为打赌,亦在两可之间,关头要看朝堂上的态度,谭大人如果将这信息送京师,您说……翟鸾大人会不会因为这个远亲授人以柄?”
咳嗽声不断。
固然身份差异,但谭如海认定周墨白今后定然成绩不凡,此时已不把他当作平常布衣对待,模糊有些忘年交的意义。
这个小王八蛋,别人赶着求着都得不到的机遇,在他眼里放佛谈买卖般随便,还兀自还价还价,但是……仿佛不对!
他起家一个长揖到地:“谭大人一言惊醒梦中人,草民受教,愿听调派,不过要草民入锦衣卫能够,但是须待常琨拜别!”
以周墨白的才调,即便从校尉做起,焉知没有一飞冲天之日?
谭如海哼了个鼻音:“君子?你见过一肚子里咕嘟咕嘟冒坏水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