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仿佛不错?”杨鼎鑫被周墨白一番忽悠,心中不免意乱情迷,仿佛一推银子就摆在面前,脸上不由暴露贪婪的浅笑。
陈清扬恭敬地接过信笺一看,也是一愣,他皱眉略一思考,道:“看来周家小儿欲以财产相诱,约莫是想脱此监狱之灾。”
“大人,当初筹办棋王大赛之时,此儿便为其父策划拍卖比赛的告白,获银万两之巨。此番为求大人部下包涵,或许又有甚么赚取银钱的手腕,也未可知?”
“初赛约莫有千余人参赛,大人可代表官府作为主理方,只要您的身份,方可获得百姓信赖,赛前将参赛棋手名单公布出来,由百姓投注竞猜入围决赛圈的十六名棋手。每投一注五钱银子,可反复投注,多倍投注。终究进入决赛圈的棋手胜出后,再兑现奖金。
杨鼎鑫沉忖半晌,唤来衙役:“来人,带周墨白!”
陈清扬悄悄走进内厅,递上一封信笺。
很久……
周墨白站在内厅正中,脸上带着融融笑意。
“如若大人放过周家这些买卖,草民愿为大人谋齐截计,只需一月,毋须任何投资,大人便可坐收数万两白银!”周墨白摆出了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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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鼎鑫眯起那双阴鹫的眼睛,谛视周墨白半晌,转头看看陈师爷,缓缓道:“若真如你所说,你所犯之罪,就一笔取消!不过……不知周公子有何奇策?”
“杨大人,草民冲犯公子,罪该万死,在牢中已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此番愿为大人谋齐截场财产,以抵其罪。”
但他随即又担忧地转头问身边的陈清扬:“这个竞猜,是否算是打赌?”
马牢头来狱中带人的时候,他便晓得,本身费了好大力量写好的八个大字起到了拨转乾坤的感化。
周墨白还是一袭长衫,带着暖和的浅笑,徐行迈入永嘉县衙内厅。
杨鼎鑫的惊骇不是没有事理,大明朝自朱元璋起,便严令制止打赌,洪武年间,凡参与博戏之人,收押监禁在南京“清闲楼”中,施以科罚。老朱厥后更是规定,官员参与打赌,罪加一等。大明朝建国二百年来,因打赌被罢官放逐的大有人在。
杨鼎鑫拆开信笺来,神采顿时一凝,目光直直地盯着信笺看了半晌,脸上垂垂暴露奇特的神采,似笑非笑。
“大人!”
“那周公子意义……”杨鼎鑫眯起了眼睛。
陈师爷皱眉思考半晌,道,“我朝《大明律》中规定,打赌者,乃是用财物赌赛以决胜负也,比方樗蒲、双陆、筛子之类,此竞猜之戏,虽触及银钱,但并无胜负之分,仿佛应不在此列……”
陈清扬也是摇点头,不知周墨白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无知小儿,莫非当我大明监狱如同打趣,拘役牢犯,可不是等闲能放的!”杨鼎鑫声音渐厉。
那封信笺对于爱财如命的扬知县来讲,无异于一块喷香的肉骨头对于饿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