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北风凛冽的初春的早上,趁着天气未明,李靖带领着四名晋王府保护悄悄地翻墙进入了元朗家中,因有自傲单打独斗就能拿下元朗,李靖遂命随行的四名保护守住元朗逃窜的退路,单独一人摸向了此前已于暗中侦伺过的元朗的宿房。
李靖顺利地用剑尖拔开了元朗宿房的门栓,垫步拧腰跃入了房中,挥剑直扑向宿房中床榻中地点的位置,待到来到床前站定,却听不到近在天涯的床上有任何响动,模糊预感到事情有那里不对,正欲翻开围床帘一把从床上揪起元朗,突觉脚下一沉,暗道声:“不好,有埋伏。”高山跃起三尺多高,纵身扑向了床上。
李靖在杨广面前夸下海口,要在五天内捉到东宫六率将佐元朗回晋王府,哪知还未等他带人埋伏于元朗在长安的住处,摸清元郎的起居去处,寻觅到脱手缉捕他的机会,太子杨勇已授意夏侯福找了个借口把元朗从东宫扫地出门了。
李靖却因本身方才的草率建言自发有愧,跨步向前主动请缨道:“王爷的教诲末将已服膺在心,但这份差使还是由末将去办吧。”
借着窗外透进层来的一丝亮光模糊可见,床前持剑而立的恰是身穿睡袍的元朗本人,只听元朗用充满怨怒的语气责问他道:“我与太子向无仇怨,为何要赶尽扑灭,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张小七于数月前的凌晨在大兴善寺院外撞见的那位奥秘的白衣人竟然是东宫六率中的将佐!
李靖人虽聪明,毕竟较之郭衍年青几岁,且回到长安不久,对杨勇和杨广这一对亲兄弟间非常奥妙的干系不甚了了,当即向杨广提出,要公开找太子索要元朗此人,带回王府鞠问。
这么一来,李靖缉捕元朗更少了一份顾忌,当即决定就在元朗被赶出东宫的次日凌晨于元朗家中脱手,缉捕他回晋王府交由杨广鞠问。
李靖经杨广提示,红着脸抱拳道歉道:“末将虑事不周,几乎误了闲事。”
“既然是如许,不必再多说甚么了,我现在就放你归去禀明太子,元朗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缠累到太子的……”元朗仿佛信赖了李靖,说着撤回了架在李靖脖颈间的长剑。
李靖本想申明日便可捉元朗来见杨广,话到嘴边,想起杨广提的前提:既要捉到元朗,又不能轰动东宫的人,因而便改口道:“五日以内,末将若不能办好这份差使,甘心接管任何惩罚。”
元朗被李靖掐得面前直冒金星,哪儿另有还手之力,只得束手就擒,在李靖带领四名晋王府保护押送之下于天光大亮前回到了晋王府来见杨广。
杨广获得鲜于罗的禀报后深感此事非同小可,苦于裴蕴被高颖强留在尚书省重查猫鬼一案不在本身身边,只得将李靖、郭衍两名近卫调集至王府正殿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办。
杨广被人从床上唤醒,得知李靖如此敏捷地便缉捕到了元朗,当即命人拿来杨玄感绘就的白衣人的那幅画像,赶来与元朗比对,笑着对李靖说道:“你还别说,画得还真像。”
“我不是来杀你的,主上要我请你归去,另有些话要劈面问你。”李靖假戏真做,半真半假地向元朗解释道。
就在元朗撤回长剑的一顷刻,李靖快速纵身跃起,顺手扯过床上的棉被,兜头蒙在了元朗的身上,随即飞起一脚,将元朗连人带被踹翻在地,紧接着扑上去就要将他礼服。
李靖闻听此言,在心中“哦”了一声,恍然明白了:元朗是误将本身认做是奉太子杨勇之命前来杀他灭口的东宫保护了。这么一想,心中继而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元朗为何会将本身认做是太子派来杀他的人呢,莫非此中另有不成告人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