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世传说着去清算前一天狼籍的杯盘,拆帐篷,不再理睬张母。
“算婶子求你了,你跟凯儿说说,你说啥都行,只要让他不要有死的设法就行。婶子不能没有儿子,如果他再有个好歹,婶子也活不下去了。”
早晨,张母语气又柔嫩下来,她靠近张父说:“要不我明天去找一趟小五,让小五跟咱涛天之间做个告终,让涛天也死了心。”
张母语气里带有祈求,寒微,惊骇,感激。
“好,好,婶子等你,你不要急,渐渐清算。”
“有事求我?”
“对,你能不能劝劝俊凯,他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张父气急废弛:“好,好,都是我的错,你们爱如何闹就如何闹吧。我这张脸,早就没皮了。”
张父从炕上大跳起来:“这事你少胡掺杂,惯子如杀子,你那宝贝儿子就是被你惯成这个模样了,你别管你看他要咋。那就是不缺吃很多喝,在福窝里烧得不知好歹。”
张母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
“你那宝贝儿子如许,都是你给惯的,他情愿跳崖,你就让他跳去,我丢不起此人。一个男人汉,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俊凯脱下身上穿的新衣服,穿个裤衩,光着脚,筹办往内里走。
张母一看跟卫世传搭不上话,就走到于凤仪跟前说了一阵子软话。
“大哥,现在事情已经成如许了,你就让小五去看看俊凯嘛,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张母推开门,走进院子。
小五正愣神中,张母拉着小五的手。
张母见说不通张父,只好蒙着被子装睡,但余惊未了,心“扑通”跳得睡不着。
“哎,我咋养了个这么不争气的,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去,你去就不要再返来。”
卫世传大吼道:“卫小五,你明天如勇敢去我打断你的腿,你还嫌人家欺负你不敷啊,你上赶着去干啥。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小五跟着张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卫世传气得狠狠地跺了三下脚。
小五真想给张母丢一句“该死”,干干脆脆地将门拍上。但是她毕竟没有忍心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