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她拍了拍金墨的肩膀,眼却不受节制的往古井旁弹唱的一席玄衣望去。
落银镇应是下了多天的绵雨,彼时镇上的银杏树叶叶被涮洗得绿光水滑,夏虫不知烦躁的唧唧呻鸣,她略微扬起些袖子,想遮一遮阳光。
“本日不摆面摊了?”
争分夺秒的,又岂是崇明宫一家。
“恰是因幻暝界封印崩溃一事。”
以是四方到时自是要齐力对于一个幻暝界的。
她自小不通诗画乐律,如此她也很想瞧瞧这位新来的琴姬。
“她本日收的早些……对了,你家小少爷,本日有好转么?”金墨安抚了她一句,赤鹤闻言,体贴道:“九儿,尹老爷家有事吗?”
赤鹤当真听她说完,不自发往镇中的方向伸了目光畴昔。
将将回到城南的宅院,见院内冷僻的很,都没甚么人。隔壁的婶婆出来给她带了个话,说是镇上新来了个琴姬,金墨应也是去看个新奇了。
一双纤长若削的素手,非常流利地抚过琴弦,而琴者面无神采,只时不时的跟着乐律哼唱一声。声音也非常温婉,一弦一柱,实在有几分思华年的味道。
“对呀,那琴姬也不知是那边来的,比来每天在古井旁。别说大人,就是小孩子听了她的弹曲,都不肯意回家。”
金墨笑笑,道:“唤我金墨就好。我大略也猜到你们不是游山才到此处,以是我们的目标,应大抵不异才是。”
扭头望去恰是梁九儿,应是方才做完活计还没顾得被骗真梳洗一番,卷着袖子就跑来了。
落银镇,就是梁九儿所住的阿谁镇子。此前她竟一向不晓得,稀里胡涂的叫了好几天。
毕竟元屏养的那两个,也有几日是不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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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班配,星女位列蝉衣星女的时候,实是对云汀诸多照顾的。
“酒坊的人说是遭了不洁净的东西,老夫人去得早,现在少夫人是家里独一的女仆人。昨日她发起说找个跳神的来家里看看,但又怕老爷不高兴……”
云汀,九儿。
见她二人回身往酒坊走,金墨也一声不出的跟在身后。
“为甚么会怕尹老爷不高兴?”金墨问了一句,梁九儿当真应道:“因为此前老爷总说酒坊是有猫仙庇佑的,请了奇特的人进酒坊,会把猫仙气走的。”
可她也明白若能重置鸣魂鼎,许对三界来讲,都是最好的交代。
尹老爷,你实实在在的想多了。
“卖字么?也好也好,你那面难吃透顶,实在是害人。”
她到底是星女的投生,就算不做梳洗,眉眼间的芳香之貌,仿佛更加闲淡适合。
他话才说完,一声清脆就在耳边吵嚷:“甚么嘛!我才刚来!”
“你跟来干吗?”梁九儿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金墨凛然道:“那院子我也住了,天然该去。”
“咳咳……”赤鹤被风呛得干咳两声。
月光清冷,当下的温度恰是怡人的时候。
“嗯?”
回沁清园的路上,好巧不巧的赶上了云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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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鹿晨山,赤鹤不由多问了一句:“我与云汀,多少是有家师之令才会闲入落银镇,不知金公子你……?”
“你甚么发楞?”云汀伸手在她面前晃晃,她方回过神,干笑了一声,没说话。云汀也不觉得然,伸手要来拉她,她模糊躲过,说了声:“天有些凉。”
“琴姬?”她将前几日尹老爷家带来的干菜拢了一些给这位婶婆,人家推委两句也就接下了。
连雨不知春去,一觉方知夏深。
“归去给你添碗热汤。”
想到了星女,她又忍不住道:“梁九儿近两日,有来找你吗?”
梁九儿非常亲热的过来搀住她,笑着说好几日没见了,才又回道:“老爷的小孙子,可一向是酒坊的掌中宝。可近几日也不知如何的,老爷只要一靠近他,他就哭个不断,嚷嚷着不让老爷碰。”梁九儿砸了咂嘴,持续道“唉,不幸我家老爷已经郁郁伤身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