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五姐姐。”苏青诺从碟子里拈起一小块枣泥糕,嗯,闻着倒是很香,席间就听着她们你来我往了,倒是没有吃到甚么。
到了这武将世家,那里见过这般的,饭桌上扳谈声不断于耳,欢声笑语堪比集市,刚嫁出去,用膳之时极其煎熬,要会听,会说,会看,还要抓紧时候用膳,三房没有厨房,只一些糕点,归去还得饿着。
柳云昭捏了捏闺女还是气鼓鼓的小面庞,漫不经心道:“还未恭喜老爷,传闻老夫人赐给老爷的红袖有身子了。”
却也差点泪水盈眶,嫁人之前老夫人信誓旦旦会将她当作亲闺女对待,她感觉,老夫人是个直率的,便是做不到这一点,该也差不了多少,却不知为何尚是新婚老夫人就一点点变了脸。
好几次老夫人问她话,饭桌上喧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几拍才答复,老夫人便说她不将婆婆看在眼里,反观其他几位妯娌,在家也都是温婉贤淑的大师闺秀,倒是能放下矜持与老夫人在桌上谈笑风生,逗老夫人畅怀,这才女的名头,作为媳妇着合用不着。
“老夫人!内里小厮禀报,有圣旨来了!”
柳氏但笑不语,只埋头当真为老夫人布菜。苏府向来如此,府中老夫人的话便是端方,老夫人喜好饭桌上热烈,全府人便陪着她热烈。初为新妇,该是入乡顺俗,可之前的她不懂,柳家书香世家,自有一套礼节端方,只家规,便是厚厚的一摞竹简。
“七mm尝一尝这枣泥糕,祖母房里的枣泥糕最是好吃。”五房苏清瑶热忱隧道,她见苏青诺瞧了好几眼桌上的点心,却没有吃,有些拘束的模样,便将点心碟子推到了苏青诺面前。
苏清瑶是苏清瑜的姐姐,姐妹里排行老五,本年八岁,生得不像五婶婶那般明艳,反倒是清秀居多,如果扮成男童,该是有些雌雄莫辨。
“逸儿叫姐姐。”
“你当老婆子是马呀,只会吃草,那鸡肉夹两块来。”
到了三房正院,柳云昭从严嬷嬷手中抱过苏青诺,将小闺女放在外间矮榻上,本身蹲下身子,与苏青诺平齐,当真道:
“逸儿醒了见不到我,怕是会哭闹滋扰到老爷,便将他也带畴昔罢。”
本日老夫人絮干脆叨都是说着红袖的事,柳云昭微微垂首当真听着,神采端庄庄严,倒像是筹议甚么家属大事。
“夫人……”
“圣旨!快快快……接圣旨,要做甚么,对,香案!快快快,都愣着做甚么!”
说得没头没尾,可事关静音主持,在坐不管是妇人还是孩子都听得津津有味,柳氏神采安闲执起筷子又夹了些青菜,疏忽老夫人喷火的眼神,持续道:
最后苏青诺闹着肚子疼终究结束了这场拂尘宴。
“三嫂闺中时但是溯都城驰名的才女,能诗擅画,秀外慧中,便是先丞相夫人也只是堪堪平局,要说妙语如珠舌灿莲花,三嫂未出阁前便是,可不是俞州的功绩。”
柳氏微微一笑,“我们这么些年都没在溯都城,天然要勤奋些。”
“甚么红袖女人!既然有了孩子,便抬了……”
说是主动布菜,不过是话里话外逼着娘亲去做,娘亲甫一拿起筷子,再到膳后谈天结束,重新至尾她不信只要她重视到了娘亲没有吃过一口饭,只浅浅喝了口茶水,老夫人又掰扯开了,其他人都用着饭后茶点,只要娘亲神采不好还要强撑浅笑为她们报告所谓的趣事。
“娘亲……”
“儿媳特地问了静卉大师您的病情,静卉大师说您长命百岁该是无虞,只是需得重视饮食均衡,儿媳特地求了一份摄生食谱,这些菜皆为食谱上所列,只盼望母亲到了期颐之年,还是本日这般精力矍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