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氏忆往当年端倪间神采飞扬,让苏青诺遐想到传说中这位皇后,曾经的宁国公府大蜜斯,一身红色骑装自东城打马而过,碰上了单身一人便装出行,正被地痞欺负的五皇子,亦即当今圣上,宁国公府大蜜斯为五皇子挡下从暗处飞来的箭,两人便一箭钟情了,多么好的人设,多么动听的故事,此时倒是分崩离析。
殿外拐角处,老嬷嬷还是隐身于绿叶以后,睁大了眼睛看着立政殿外的几人,直至柳云昭与苏青诺垂垂走远,方才忧心忡忡赶回慈安殿。
“阿昭福分好,这闺女看着便可心。”
“此次入宫不会觐见皇上,太后娘娘亦不问俗务多年,只去皇后娘娘宫里,娘娘驯良,我们阿诺又讨人爱好,便如在府中普通就好,没甚好担忧的,”瞧见闺女喝了水又让朱砂倒满,这都第几杯了,“只是少喝些水,到时不便利。”
“便是儿子也是一样的,多靠近靠近,如何不知心呢。”
周嬷嬷草草行了礼,道:“老夫人身子不适,遣了老奴来传话:本日不必存候,三夫人便紧着宫里罢,只怕皇后娘娘等得急了。”
说罢偷偷昂首望了眼皇后,又立马垂下,幸亏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也没多盛肝火。
很久,又吐出一口浊气,“天下之大,便是类似,也是有的。”
她身着朱红色长裙,佩带九尾祥云凤簪,繁复而不失贵气。标准的鹅蛋脸,饱满的额头,略带豪气的眉,杏眼黑亮有神,唇色深深与红裳相映,比柳云昭还要高挑一些,御姐之气劈面而来。
送走老太医,好说歹说还是没见着老夫人,周嬷嬷防贼似的不让柳云昭出来,瞧见三夫人这身诰命服,还是白身的老夫人便是没病也得气出病来。柳云昭也不勉强,做足姿势便踏出福寿堂。
“三夫人,七蜜斯这可不可!”周嬷嬷有些孔殷道,“老夫人已经喝了药睡下了,迩来老夫人浅眠,恐会惊扰到老夫人。”与周嬷嬷一道来的小丫环也纷繁劝止,叽叽喳喳闹山的小麻雀一样烦人。
“老夫人是否病了临时不提,如果病了便好好养着,无病更好。只是有的时候,孝敬,并不能只是说说,也不能悄悄地做,需得别人都晓得了才好。”最好闹得满都城沸沸扬扬方作罢。
秋娴姑姑早已等待在此,见到柳云昭与苏青诺,满脸笑意前来相迎,若非她劝说,娘娘只怕也会在外等着。
柳云昭与苏青诺上了马车。现在柳云昭正襟端坐,头上一应发饰俱是宫中所制,发饰金光闪闪稍显老气,倒是多了几分威仪。本日带着紫苏与朱砂两个慎重的,三人皆一动不动端坐着,苏青诺倒是坐不住,又因着除却柳氏都是头一次进宫,便有些忐忑,氛围压抑。苏青诺深觉如许下去不好,毕竟她一严峻就想喝水,然后就得……
皇后拍拍柳云昭的肩,“先归去罢,想必太医已是到了苏府。”
谁不知皇后娘娘是三夫人的手帕交,到时候三夫人没事,只会让皇后娘娘见怪老夫人乃至晋国公府,只怕会对府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嬷嬷送了五皇子到国子监,便仓促返回慈安宫,本来太后的慈安宫至国子监并不需求颠末立政殿,只是五皇子说想看看此处风景,便绕了路过来,此番又路过立政殿,倒是因着本日那一瞥。
“五皇子现下可得去国子监了,不然四皇子又该罚您写大字。”
“哼!她不要本皇子了,本皇子也不要如许的母后!”话虽是如此说着,眼睛倒是一向盯着立政殿再次紧闭的大门。
他身后约半步之隔站着一名身穿宫装的老嬷嬷,她亦是望着火线,面上犹带骇怪。
柳云昭本日得穿意味五品诰命夫人的诰命服,绸衣上绣瑞草,衣物烦琐,只穿衣便用了三刻钟,这还是在四个丫环并两位老嬷嬷打理的环境下,且发髻上脖子上手腕上的金饰还未佩带,这些都是涓滴不能出不对的,苏青诺咂舌,本身穿恐怕得大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