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公然就见房外守着娘切身边的几个小丫环,穿戴厚厚的棉袄,一个个垂着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这是如何了,娘亲不拘末节,待下人刻薄,娘切身边的姐姐们也都是一个赛一个活泼。
“姐姐?”
“不但如此,那些个鸡鸭鱼肉的我们也不能吃了,之前倒是感觉普通,现在想来,都是有灵性的,如何能做了盘中餐呢!”
“阿瑜我们今后都茹素吧,它们真是太不幸了。”
幸亏夫人早有筹办。
“这就是了。”苏诚欣喜地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貂是有灵性的植物,我们得珍惜着,与小乖普通,小小的一只,还没长大,就被人捉了去,分开父母,如果外相被做了披风,便活不久了,那很多不幸。”
“二嫂的人我天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这到底算是二嫂的人呢,还是算我的人呢,总感觉内心不结壮。”
甚么?貂皮!
苏诚连连摆手,“你们娘亲比来忙,别去扰她,如果她对错了账,怕是你们俩也讨不了好。”
苏清瑜瞥见苏诚面有异色,瞬时了然,一脸我都懂的模样,在五房内院,娘亲说一不二,再有就是哥哥姐姐,爹爹的话都没人听的,本年夏季,她就亲目睹过爹爹要去荡舟乘凉,却没人听爹爹的话,娘亲一句话出口,小厮便将爹爹架回了房。
苏诚揣摩着该如何提起,摸索着问道:“这些天你们可曾见到过红姨娘?”
嬷嬷忙不迭回道:“天然是任凭姑奶奶调派。”
一番手舞足蹈,苏清瑜向苏诚表示,“爹爹,我只吃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苏诚还想说甚么,苏清瑶冷不丁开了口,“娘亲说,鸵鸟肉最是滋补,如果空了转头做了菜给祖母送去尝尝鲜。”
苏清瑜转头,小脸上瞬时乐开了花,“爹爹!”
“虽说姑奶奶已经是这国公府的夫人了,但是女子在夫家立得稳,也得靠娘家不是,我们家夫人也是惦记您这位姑奶奶呢,如果大蜜斯……您也有诸多好处。”
最后,奉上多少契书,两位嬷嬷大功胜利。
苏清瑶放下点心,向苏清瑜点了点头,“爹爹说得对,从貂身上取下外相用作衣料实在是有些残暴,本来它们能够高兴地在林中长大,却因为人们的贪婪而失了生命,实在是不幸,我们今后都别用貂皮做的披风了。”
嬷嬷盗汗涔涔,说得这般直白,真的好吗。
终是改成摸摸女儿小小的花苞头,看向大女儿,微敛愉悦的神态,尽力作严厉状,“你娘在何为?”
“娘亲在书房。”
“转头让娘亲给爹爹做一件披风,要貂皮的,可和缓啦!”
哇,不要啊,她想吃肉,不想每日茹素。
“对啊!娘亲这些天都没有定时用饭。爹爹也好几天都没来了。”苏清瑜撅起嘴,非常不满。
苏诚瞥见小女儿也非常欢畅,克日来的不虞一扫而光,他稍稍弯了腰,伸开双手作势要抱女儿,又想起母亲几番说教,一时迟疑。
“俩丫头在这处做甚么?”
实在是……太不幸了。
“我们去暖房坐坐。”
乍一听仿佛真是头头是道,可惜赵氏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劳烦嫂子操心了,别人如何说本夫人管不着,便是真有甚么,本夫人也认了,本来么,财帛这一物,谁不喜好,如果二嫂以为我没才气,直说便是,何必拿这么寒酸的东西,还是说,侄女的前程倒是值不了几个钱。”
“敬爱。”
都说大女儿边幅上随了他,这性子倒是不知像了谁,和别人都能在一处嬉闹,却老是一瞥见他便端着五房长女的架子,端方虽是端方得紧,倒是少了几分靠近。哎,想他风骚俶傥的晋国公府五老爷,倒是不受女儿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