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状若癫狂。
“你觉得云儿会奇怪你的孩子?带有你楚家血脉的孩子,不配留在这人间。”
冷璟璘眼神微缩,目光落在楚连翘的腹部,不过沉默半晌,便一把将她扯起来,嗜血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歹意。
“放过他?”冷璟璘一身玄色大氅,上前一步捏住楚连翘的下巴,迫使她昂首看着他。
“你父亲以势压人,让朕娶了你,而你,坐上了皇后之位,让朕负了云儿,还害死了朕与云儿的骨肉,楚连翘,一命抵一命。你不是最会算账吗,这笔账你如何就不会算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眼睛当中没有半分的情义,眼底之下,如同寒冬一样冷,她将手放在肚子上,决定赌一把。
爹爹把持朝政好久,她心知皇上早就对爹爹心生不满,而此次兵败不过是个拿爹爹下刀的借口罢了。
楚连翘还在冒死挣扎,可宫人们为了活命,几近是使出满身力量架着她,掰开她的牙缝,惊骇没有药效连着倒了五碗才肯停手。
“楚连翘,你晓得你现在这模样有多么好笑吗?”冷璟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调侃说道。
楚连翘连连点头,她不晓得的,她从小被爹爹如珠如宝的庇护着长大,畴前是娇纵放肆了些,但是她真的不晓得当时候孙夕云已经有了身孕。
世人都知,镇远侯之女楚连翘以默算立名,加上其貌美,与孙家孙夕云并列为双株。
但是,如果他不肯意娶她,为甚么不对她明说呢?
他淡然松开手,对着宫人叮咛道:“再去熬几碗来,如果皇后娘娘不喝完,你们全数杖毙。”
身子本就薄弱的楚连翘听言身子颤了颤,泪眼昏黄的看着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第一次发明,这个男人的面孔是如此陌生。
大婚之前,她在梨花树下问他,可情愿与她白首不分离,他说甚么?他清楚是固执她的手说必不负卿。
楚连翘啊楚连翘,枉你自大聪明无双,你算的透这人间的统统数字,如何独独算不透民气呢?
楚连翘楞楞的看着冷璟璘取过宫人手里的药,一步步朝她逼近。
寒冬。
“皇上,臣妾有身了,臣妾情愿等这个孩子出世今后就交给孙贵妃,只要您能放过臣妾的爹爹。”
“皇上,臣妾求求您,放过我爹爹,饶他一命。”楚连翘的额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迸出褐色的血液。
冷风萧瑟,雪凝成冰。
她当时候只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他,想成为他的皇后罢了。
苦涩的药味刹时在喉腔里满盈开来,楚连翘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挥手将药碗打翻,再用力抠着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
“不,不要,冷璟璘,就算孙夕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毕竟是你的骨肉,你如何舍得——”
可她还是想求求本身枕边人,如果连她都放弃,爹爹必然会死。
谁晓得会阴差阳错……
说罢,楚连翘还从怀中取出一枚凤印,将此印双手举过甚顶:“臣妾也将皇后之位交出来,今后入住冷宫,毫不踏冷宫半步。”
腹部像是被人绞着一样抽痛,楚连翘软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冷璟璘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