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儿的身份不是题目,题目是,她和你爹,但是……但是……”伯桑一下子不晓得该如何描述女又和赵政的干系,只见扶苏问:“又儿熟谙我父亲?”
“岂止熟谙?又儿为了你爹,活活受了几十年的监狱之灾,这等交谊如果你爹忘了倒好,如果你爹记得,哪怕只是一点半点,恐怕,你爹都不会准予你们两人结婚。”
“实在我很怕他,焚书坑儒,解除异己,诛杀忠良,为了天下霸业,他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敢设想,如果先生真的一语成谶,我该如何是好。”扶苏道出了本身的心声。
“不晓得,我和我父亲政见向来反面,当年他焚书坑儒,我力谏无果,厥后身负不孝恶名远走塞外,幸亏和蒙家父子倒也投缘,只可惜我母亲没有甚么让我能倚靠的背景,以是你问父亲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正法我?我不知。”扶苏内心有些绝望。
“我的身份,她的身份……真是让人头疼啊~”扶苏一想起此后要面对的事情,实在内心很惊骇。
“我晓得。”扶苏心中多年的郁结仿佛一下子解开了,双眼包含热泪,他不敢看伯桑,伯桑却道:“你现在的痛苦,是因为你看清了你四周的统统,你可知,为何我彻夜要对你说这些?”
“就凭我是他的儿子,我体味他。他的心是一匹野兽,这么多年了,秦军的铁骑踏平了天下,后宫住满了他的猎物,如果他曾感念又儿一分,为何他从未提及?都说他宠及了朱妃,为何不见他立朱妃为后?他向来没有真正爱过我的母亲,更谈不上别的女子。”扶苏道。
伯桑搀扶起他,道:“不早了,再过会儿就天亮了,去歇息去吧。彻夜我们说谈之事,牢记,对又儿保密。”
“你感觉你如果真和女又在一起,最坏的了局是甚么?被你父亲正法?”伯桑问。
苏注释缓了缓,从腰间解下一枚印章把玩在手中,他缓缓道:“我与先生有缘。”说罢他将手中的印章递给伯桑,印章上并无红印,伯桑哈了一口气,印在了手掌上,他借着灯光一照,念出两个字:“扶苏。”
“你感觉,你父亲但是重情之人?”伯桑问。
“不但是我,又儿乃火凤尊者,乃赤帝回禄和王母座下金翅凰所生,我的女儿伯婴乃西方八尾八命灯火玄猫,燃灯道人门下之客,而隔壁小楼中住着的几位,是昆仑山诡氏,昆仑向来多仙阙,而诡氏的无极殿,是其一,如果此后你与又儿结婚,大可不必顾忌甚么妖怪身份见不得人,为了制止不需求的动乱,不说也罢,只是你心中了然便好了。
伯桑又道:“如果如此,你会是以放弃女又么?你和她了解不过一个月罢了,你又是长公子,将来大秦基业还由你去担当。”
伯桑看着苏注释道,他仿佛也想明白了一些事,道:“又儿说会和我去咸阳,路上我会找个机遇奉告他我的统统,但愿,她能不离不弃。”
扶苏神情凝重的看着伯桑,道:“先生但说无妨。”
“我母亲是郑国人,和我父亲了解,只因一首《山有扶苏》,便有了这个名字,后宫当中的女子大多是父亲这些年来交战各国的‘猎物’。各国女子有的为了活命,有的倒是至心媚谄父亲,久而久之,家里兄弟姊妹浩繁,父亲妃嫔很多,每日对着血肉嫡亲却各怀心机的日子不好过,我早就厌倦了那种在皇宫中被一步一步安排好的糊口。我曾问父亲的欲望是甚么,父亲说,他的欲望,就是在云端看着四海以内,吉祥敦睦,但是……”苏注释对着灯叹道。
“我曾听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的传说,却从未见到过,不过朝中大家敬佩倒是真的,我听宫里人传言,说我……说当明天子乃火凤托生,也不知是真是假,四圣是吉祥之物是大家确信。”苏注释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