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覃通的反应，阿灵仿佛感觉在料想以内，阿灵道：“四月廿九，榴花开，轿临门，阿灵嫁作六郎妇，红花似火情似蜜。生为小吏安家乐，死做灵草救人还。誓词犹在耳旁，但是六郎已经离阿灵而去将近三十九载，六郎当年可承诺过阿灵，就算阿灵变成后院牲口，也不杀不食，如何，现在见阿灵生得如此这般，就胆怯心怯了？”
覃通道：“女人天然是神人，容不得你等妖物害人。”
“那你方才……”覃通想说为甚么婆子方才又说阿灵没死，婆子滑头一笑。道：“九娘，带阿灵出来！”
但是时候晚矣，瓦砾受损再也承重不起，女又和扶苏双双掉落下去。
婆子一拍桌子，指着覃通道：“你幼时落水性命于危难之间，若不是阿灵拼了性命救了你，你此时哪另有力量和我说这很多，你道父命不成违，我也奉告你，在我故乡，也从无退亲一说，你和阿灵曾约盟誓，如果身存该当造福一方，如果身故便化为灵草救人一命，阿灵从谨慎地仁慈，你可知，这些年我常常看到你这副嘴脸，就想到我女儿被万蛊噬心的痛苦，你叫我，你叫我……”婆子说到冲动处，向后退了几步，那吹芦笙的老者见了面色变了当即来扶，道：“灵妈，你可要保重啊。阿灵还全仰仗你啊！”
覃通似信非信的摸了一下，还未加用力，他刹时只感觉腹痛欲裂，再不敢往下按，看着覃通痛苦的神采，阿灵欢畅极了，阿灵道：“快四十年的流疏蛊，耗尽了这满山的蛇虫鼠蚁，就算那女子是天仙下凡，要医你这满身的毒虫，恐怕也要一年半载吧！覃通，我奉告你，本日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你只要一个挑选，乖乖的娶了我，不然，我要你本日就血流得干清干净，见你那心肠暴虐的爹。”
覃通看着阿灵道：“是我负你，当听仡沙妈说你身故以后，她无亲无靠，只得投奔与我，我又怎敢关门谢客？开初跟着父亲四方游历，她倒是还真经心极力的照顾我，我骗父亲说那是在湘西救过我的一个汉人，父亲临时信赖，厥后见她真的用心照看我这才放心，厥后父亲官职越来越高，和我渐渐冷淡，她这才动手，我发觉我的身材越来越差，可我晓得，我每喝一碗□□，就是给你谢一次罪，我晓得就算赔上我这条命也换不清你的情，阿灵，这些年我活在惭愧当中，如若不是，凭着我父亲的权势，摈除一个药虫婆子还是难事么？”
婆子顺了顺气，接道：“你可晓得，在湘西，被男人丢弃的女子，是要一辈子让人看不起的，即便再嫁了出去，也只能做小。你当年一声不吭的走了，阿灵等了一年三个月，受尽了旁人白眼，最后几天，就这么水米不进，活活的饿死的，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是恨毒了你啊！”
“做甚么？当然是和我女儿结婚了！你忘了，你承诺过我女儿要娶她，我女儿等了你三十九年，你个忘恩负义负心薄情的男人！哼！呸！”婆子啐了他一口，一摇一摆的坐在了长官上，背后就是那座当初凤九娘骗女又是金羽石像的雕像。只听那婆子又道：“若不是我女儿一心一意嫁给你，我会在你身边服侍你那么多年么？还不给我跪下！”婆子厉声道，此时那拿着芦笙的老者一脚踢在覃通后膝，覃通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老者停下了芦笙，裂开嘴笑了，翘着兰花指指着覃通像个女子普通道：“本日是大人和我家蜜斯结婚的大好日子，大人如何忘了。”
阿灵闭着眼睛笑了笑，道：“那又如何，除非你本日娶我，不然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