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扶苏道。女又问:“你传闻过?”
“这是如何了?”扶苏道。
“转魂草的种子,种下以后用烈酒灌溉,在用阿灵生前的毛发指甲祭奠,阿灵灵魂便能够堆积完整,来世也好托生为人。”袁厌崖说罢,太和道:“阿灵平生只想嫁给这个男人,现在终究得偿所愿,也不白费她这些年来的辛苦,也不晓得值得不值得。”
直到耳边响起――“饮合卺。”
扶苏和女又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一阵灰尘当中二人捂着口鼻,只见天气渐渐暗了下来,也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只听到阿灵那幽怨的声音道:“你就是乾南山的仆人么?”
女又道:“慢着。”
“金蚕反噬,便是如此。”太和道。
白龙回到了太和身边,二人回身而去,女又也跳上了云头,而此时夜幕已经来临,六合一片暗中。
“说来听听。”女又来了兴趣。扶苏想了一会儿,看着桌上的灯火,娓娓道来:“老管家说,有个姓梁的老头,临时叫他梁翁吧,初度见到他的时候,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厥后闲谈才晓得,他曾经也是个富甲一方的贩子,落魄至此,只因为一只小小的金蚕。他信了一个湘西人的话,在家里养了一只金蚕,金蚕灵气逼人,养的那几年,他的买卖的确顺风顺水,湘西人奉告他,金蚕最好一养到底,如果实在养不下去就用一包金银一包香灰放在路口嫁了出去,拿走金银的人天然也将金蚕带走,即便如此,那只嫁出去的金蚕也会惦记取仆人。会时不时的返来看他,这时你不能赶走,不然金蚕会恨你。梁翁一向服膺取,厥后每次金蚕回门,他都讲屋舍打扫,焚香祈福,直到有一次,她的小妾打翻了香案,香灰萨满了门口,梁翁说,当时就看到一个金蚕爬走的印记,当天早晨他的小儿子就发了高烧,三天以后就死了。”
阿灵警戒的看着女又,只见女又手里燃起了一簇火焰,扑灭烛台上两只残烛,摆放到二人跟前道:“本该有对八宝龙凤烛的,只是本日我不知你们结婚,还望不要介怀,你放心吧,事已至此,我不会禁止你们,我也恨覃通骗我。”
覃通说罢,一溜烟跑了,此次,没有人拦着他,阿灵又哭了,白龙娘娘跟在阿灵身边,阿灵道:“你还是娶了我,这就够了,就算我现在下了鬼域,也瞑目了。”
女又再展开眼,见到二人手里一人半只葫芦,覃通的手还在抖,葫芦里的酒都快洒了,婆子将一包药粉翻开,倒入覃通的酒里,太和看到,想上前禁止,袁厌崖拦住了他,阿灵道:“饮了这酒,你身上的蛊就解了,只是今后今后,就再也没有我了,我妈也不会再缠着你,本来,我三十九年前,就该去的,只是我……”
此时袁厌崖道:“看来,这婆子和这阿灵都是长于用蛊之人,而阿灵好似更胜一筹。”
阿灵点点头,对覃通道:“六郎,算上本年,你我了解四十年,本日算是了结我一段苦衷,过了本日,你我便是伉俪,平生一世,你说可好。”阿灵眼里带着无穷神驰。
女又看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太和,太和看着面前的统统,紧蹙双眉不出声。芦笙又想起来了,听到婆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说着湘西调调,好似在唱着甚么曲子,落日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女又看到阿灵倒了下去,有些惊奇,瞬时之间化为了一滩黄水,白龙娘娘围着那摊黄水抽泣着,也不晓得为了甚么,婆子大喊一声,放声抽泣。
覃通看着阿灵,颤抖着说:“好。”
芦笙又吹响了,婆子宣读祭礼,二人三拜神像,这时,覃通的身子一向在颤抖,扶苏道:“如果当年他们真的成了亲,恐怕现在这个年纪,也是做爷爷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