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许的奖惩,他不但受过一次。
“哇――”秦思扬只感觉胳膊上如烈火焚过的疼痛,忍不住一声惨叫,站直了身来。
一跃身下到地上,风十一就一甩手,毫不包涵的把男孩扔到了地上。
风十一转头望去,哂笑道:“如何了,韩天溟。莫非你怜悯这个娃儿,悔怨把他硬塞给我作门徒了,现在想出面禁止了?哈哈,晚了,他现在是我的门徒,要如何教,风或人说了算,你管不着。”
“如何,怕了吗?”风十一又放声大笑,笑得四周的竹林全都跟着‘哗哗’作响起来。
而反观现在的他,却眼皮沉重得几近睁不开来。
但黑夜中,风十一的一双大眼倒是炯炯有神,亮得如两盏透明的油灯。仿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我没怕。“秦思扬回道。
只听风十一持续不含半点感情的说道:“卯时正起床,然后跨马步半个时候,练拳打一个时候,以后吃早餐。吃过早餐,巳时正再接着站马步及练拳,需求身上湿够三层汗,不然不准用饭。中午一刻吃午餐,以后练大刀,练枪棒。酉时吃晚餐,晚餐后是练打坐及运气,人定时分睡觉。听清楚了没?”
秦思扬眉头紧收,还将来得及答话,突听一个温雅之极的声音,自竹楼上传来。
可风十一不给男孩再睡的机遇,见他又倒回床去,大手做势一捞,轻而易举的就把男孩给全部捞起。然后单手一提,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秦思扬半觑着眼,问道:“这个作息,没有歇息的时候吗?”
自秦思扬记事起,就被母妃定下了极其刻薄的学习日程表。他每天都必须按着这个定好的表格,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不得有一点儿差池,不然等候他的,将是天国般的奖惩。
“我不会。”
没人敢管,他的教员,对此成果都只能徒然感喟。
“呵呵,还是嘴硬样儿。”风十一又笑了起来,“娃儿,你明白甚么叫做生不如死吗?”
“是!”
吼声来得过分凶悍,秦思扬本能的一个弹身跳下了床。展开昏黄的双眼寻声看去,见吼声来自他昨日刚拜下的师父风十一。
风十一冷哼一声:“也不知你把这娃儿硬塞给风某做门徒,是为了我呢,还是为了这娃儿?哼,明白存亡?没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能深明它的真正含义!”
风某一顿,又细细打量了下这个门徒,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笑道:“好,小子样儿长得虽粉嫩,性子倒是够硬。哈哈,不错不错,是风某喜好的性儿。行,那就说好了,风某下去不会客气的。呵呵,瞧娃儿的资质,只要真不怕刻苦,好好整上一轮,将来必然是一条响铛铛的男人。嗯,不错不错!”
昏黄中,感受现在的风十一精力实足。
“是吗。”秦思扬亦嘲笑,身子虽还在吃疼,可他的心神却刹时通畅,不但一次直面过灭亡,他可不是个被人一吓就倒下的软蛋。
“一点点,就能明白到存亡?”
风十一刚才定下的作息,和他母妃的比起来,实在底子算不上甚么。因为在他母妃定下的端方里,就连用饭都不算是歇息的时候。用饭时,每吃下一口饭或一道菜,他就要背上一辅弼关的诗词。而这诗词,只要背错一个字,即便当时别人再饿,上面的饭也是毫不准再吃了。很多次,他就因为背错了一个字,被生生饿晕在摆满丰厚菜肴的饭桌前。
屋外乌黑的一片,屋内也寻不到几点亮光。
“你在打甚么哑谜吗,韩天溟?”
“没怕?”风十一顿住笑容,饶有兴趣的瞧着男孩,“娃儿,你不会就晓得说这‘不怕’两字吧,哈哈。可别只是嘴硬,到时受不住了哭鼻子,风某可不会怜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