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海低眉一笑：“王爷可知，吃空饷是我大周军队里是司空见惯的一个征象吗？”
很久，韩齐海才止住大笑，抬头定定的望着天上那一轮皎皎明月，语声清冷：“王爷可还记得三月前，你和柳女人初到竹林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但是就算如此，要让他对韩齐海完整放下心来，要他去信赖这个城府极深的贵公子，要他认定韩齐海对他是至心实意的，他还是做不到。
韩齐海又是一声轻叹，轻摇着头，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韩公子还想要旧话重提吗？”
韩齐海反问：“朝廷发的军饷，几时准过？”
秦思扬双眉一拧，问道：“那韩公子觉得，究竟是甚么？”
听到这话，秦思扬一时僵住，定定的看着韩齐海，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思路。
秦思扬微一愣神，半晌后摇了点头，表示他从没想过这一点。
韩齐海还是笑着，好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查觉的凄迷：“便是打算，就需求全面，不管呈现何种状况，都需备有呼应的对策。”
稍稍稳了稳神，秦思扬装着满不在乎的笑道：“是吗，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成果。”
“啥？”
“可二十万人……”
韩齐海笑着，笑得高深莫测：“虽有些不成置信，但早在十年前，宣化在兵部的人册记录上，驻防军兵就已达二十万。”
韩齐海抬头望天，语声幽幽：“可王爷想过没有，如用到此下策，我们――将会有何了局？”
韩齐海摇了点头，“天下人都认定的事，一定就是究竟。”
“二十万？只宣化一城守军？”男孩大吃一惊。
韩齐海低眉轻笑：“如果军饷能定时到位，先父也不必去吃这么多空饷了。”
“这――真是如此？”
顿了半晌，秦思扬突的嘲笑出声：“如此说来，宣化这里，就是一名甲士领两人份的军饷了。不错不错，一人领两份，永定侯很会算账。”
秦思扬看着俄然发疯大笑的韩三公子，心下微颤，有一阵的不知要对此人做何感触。
韩齐海半蹲下身来，和秦思扬平了头，正色道：“韩三想说，吃空这一事，在军中真是过太平常了。”
“呵呵，”韩齐海轻声一笑，点明道，“就是六年前的那场塞外反击战。”
“究竟上呢？真有这多？”秦思扬紧盯着韩齐海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