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蹙眉,这墨客倒是生得硬骨,为了一名女子欲担血战百里,若非此时身兼人皇,此人倒真可提携上九重天做名武将,镇守三界,也算是为栾溪这一世苦修圆了个好成果。
仁圣帝君终是不舍他断了仙根,化作清风渡了些修为,冥帝司转醒,看着此岸花,又想起了她,如同昭华普通,是个过不去情劫的主儿,帝君没法取出了落情水,冥帝司痴痴的看着,落下一滴泪砸在花枝上溅开,而后化归墟为界,再不问世事。
他本来术法也健旺,虽不能对抗昭华那般精纯,却也可在三界中站稳脚根,但若想培养人魂,需求以修为做筋骨肉肉,覆以散魂,方可重返人间离开地府度过忘川河。可儿算终不如天年,人魂造好却难渡河,她原是凡人,河底数万恶鬼岂能放过,唯留那一抹含笑仍在脑海中,冥帝司脚步踏实,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仁圣帝君探头畴昔问:“你这是记起来了?”玄色锦袍颤栗衬得青丝甚是超脱,这副失魂落魄的面庞,近几年看得实在是太多了。
仁圣帝君悄悄一笑:“之以是从未听过,那是因他健忘了,以后各种也不过都是后话,正如你也健忘了忘川河上等你的人。”
他为她造了人魂,却带不出地府,独一能过的便只要这条忘川河,她只着一身粗布青衫,浮于水面满目泪痕却仍然强笑着,未曾怨天恩不识将两人隔开,拂袖带起了株株此岸花,在河水中为他最后舞了一曲,便像那株落花普通沉入水中,再未呈现过。冥帝司当时不过初登仙界,难过情关神识尽断在河边,毫无生念。
目光望向远处缓缓流淌的忘川河,仁圣帝君感慨道:“向来没有人能躲得过,既是遇见了那必是该见的人,原想着能够躲过了的,始终都躲不过,正如这河源已止,却不必然能够真结束!”话毕此岸花飘落,落在河面上随波逐流,终究沉入河底逐步被吞噬。
正逢此时寺人通报,晏修远求见,候于前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