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于一旁听我絮干脆叨的说,时不时阿谀两句,却不敢多说一句天子老好话,我唏嘘,说他这是做惯了狗腿子,分开昭华也改不过来。
王公公笑容一僵,自知是说错了话,便微微拂了拂身子,奉迎:“咱家是个主子,主子们的事儿,咱家不懂,但今个儿是皇上的意义,娘娘也得行个便利不是。”
冥帝司顿了顿,深觉此话有理,继而说道:“你下凡是为了仙缘,现在栾溪已然不受节制直奔那墨客而去,情劫先仙缘一步开端!”抬眸远眺,水面起了层波纹,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如趁此机断了栾溪的后宫之路,待进了冷宫落空了权势,于各方还可抱住性命,灭朝之时,你将栾溪带回幽深谷静养,多喂些灵丹灵药便可。”
栾溪看动手中的腰牌,那一夜宫门前皇后所托之人言有所意,她不傻岂会不明白,只是仲灵不是旁人,此生独一的珍伴,回想之前上清各种,这份交谊便早已抵得过统统,又岂能等闲就被忘怀。
摆布不过是栾溪,太在乎晏修远,只要此行不去安定甚么四邦,就不至枉死,反倒是那天子老,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捐躯本身忠贞不二的臣子,真是昏庸。
仲灵现在虽独得皇上盛宠,但于本家而言,这根还是落在太傅府上,皇后未能挑明只不过略带指导,这主子爬到主子头顶上,但是乱了章法。
栾溪垂眸未语,此话她即便再如何想装傻充楞,皇后言中所表示的,也已非常较着。
东宫内皇后看着秀样,抬眸间偶然扫过窗外的夜色,嘴角微翘,估摸着时候她也该到了。
因晚晴坞距东宫路途较远,栾溪披了件玄色大氅趁夜前去。
正处上位,东宫位置极佳,即便是这夜色当中仍透着恢弘之气,栾溪提着宫灯徐行从暗道中悄悄探出头,后宫大家所梦寐以求的,必是面前这番奢糜之象,于她而言却抵不过晏修远口中,高山流水的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