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笑容一僵,自知是说错了话,便微微拂了拂身子,奉迎:“咱家是个主子,主子们的事儿,咱家不懂,但今个儿是皇上的意义,娘娘也得行个便利不是。”
见久等的人已经定时赶来,皇后端坐软靠笑的极尽端庄,抬手谴退了宫人,递去羹汤,以增豪情,毕竟是初度打仗,言语中免不很多了些疏离,却也不迟误闲事。
长年奉养在东宫的王公公,走上前奉迎:“本来是仲承诺返来了,咱家奉了皇后口令,特此来接您的!”
因晚晴坞距东宫路途较远,栾溪披了件玄色大氅趁夜前去。
奉皇后口令?甚么时候她也这般美意了,我勉强一笑,目光扫过布匹:“若仲灵没能记错,现在我仍当属戴罪之身,禁足于晚晴坞内,何故又讨来这份大丧事,莫不是公公记错了,皇后娘娘犒赏的不是仲灵,而是旁的女子吧?”
冥帝司呆望着,也不知方才为何会脱口而出这番话,不由得皱了眉干咳一声突破了这份僵局,虽说晏修远是栾溪射中必定的情劫,现在被这一搅短了阳寿就此疆场不回籍,也不失为一种独到的解法,何不趁机顺水推舟呢?
栾溪垂眸未语,此话她即便再如何想装傻充楞,皇后言中所表示的,也已非常较着。
话锋一转,冥帝司又道:“也或许,你同天君的那桩事,也是个好姻缘。”
望着安静的水面上时不时冒出气泡,我这心中揣摩好久的话也说出了口,之前住过九重天后久居幽深谷中,见过的人不过仙女亦或是心机纯真的精灵,倒还真未能牵涉出金陵皇城这一番琐事,既是花前月下非要扯出甚么承诺,以后难应,便促进了天怒人怨的一桩烂情事。
皇后心机周到,见已推委不了皇上规复品阶一事,便顺水推舟,命身边侍女,混入宫人中一同来了晚晴坞,将口信儿趁机传给了栾溪相邀东宫议事,只不过她虽猜中栾溪苦衷,却未猜准,在这后宫当中并非只要权力,亦有姐妹情,令人两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