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是个办事极其敏捷的,待栾溪沐浴后便送来衣物,金钗步摇云袍轻丝衫,挑染的红色顷刻惹眼,可却也将此时栾溪心中落寞映托了完整。忆起当初知昭华大婚,我何尝不是如此神伤,需得修上千八百年,方才气在情字中抽身,但幸亏此番栾溪只是被往生地业火封了神识,待仙身重筑便会复苏。
栾溪也顿了顿:“虽说皇上不如何将心放在朝政上,但太病院太医名药不计其数,若真有甚么恶疾那必定集会诊的。”
自是懂栾溪心机,我便上前说道:“晏大人如果本日来看望洛太傅,怕是一准会徒劳无功,洛太傅因思念娘娘一时急火攻心,甚不幸得了沉痾,一日中三顿汤药,人都不甚复苏着,难以见客,又何谈甚么案情!大人一心要破上清军饷案,可还需得顾念着娘娘予的拯救之情,加上太傅年龄已高经不起折腾,我劝大人还是点到为止,莫要推波助澜风险了不该风险的好人。”
末端栾溪推开了房门,眼眸中落空了独一的光彩对我说:“这一次我再不能等修远了,怕是今后宫中也见不得,他曾讲给的那些山山川水,也再见不到了!本来就应琼林宴时自行了断此情,今后山川不相逢,莫道相互长和短......”话落间眼角落了泪,亦如初遇时,她心中那抹欢乐。
我愣了一愣。
寺人见天子醉酒,上前搀扶,唤来步撵,分开了。
这天子老为何几日不见窜改如此之大,先是不睬朝政在宫门躲猫猫,而后,又醉酒胡言乱语,竟忘了栾溪,却又不测的记着了我?
待步撵候太傅府前,我簇拥着栾溪徐行登上步撵回宫时,却刚好碰到赶来太傅府看望的晏修远,正红官袍高马加身倒是才子陪才子。
可晚晴坞内统共我和栾溪两人,除嬷嬷,再除栾溪,便只剩下了一人。
我抚心自问一番,宫门前的一面决然算不得偶遇,也天然不会有甚么仙女住于此,怕是那天子仍未能醒酒,一向游离于梦中仙,错将实际误认成了梦境。
我心中起了疑伏地恭送天子步撵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