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等了好一会儿,她昂首看向身边站着的男人,想要问清楚,只是话还没说完整,她俄然就感觉脑袋发晕了起来。
顾擎定定看了她一眼,直到她羞恼移开视野才淡声说道:“谨慎点,伤口别碰到水。”
“我们回家。”
“不喝!”
一只透明的杯子呈现在视野中,紧随厥后的,是苗条高雅的手指。
仿佛……在活力?
内心别扭,沅蔓下认识就要跟他呛声:“你不是走了么!”
骨节清楚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她的被子。
“他打我,他打我……”沅蔓十指下认识攥着身后男人的衬衣,细细碎碎的低啜哭泣,听得叫民气碎,“为了徐莹莹,他……他又打我,一次,两次。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儿?”
几近是想也不想的,她猛地抬手拍开了他的手,眼神几近狼狈逃窜:“顾擎!你干甚么?!”
到了别墅,她直接被抱去了寝室。
“沅蔓!”顾擎稳稳扶住她的腰,一个打横,他将她拦腰抱起。
落在一侧的手悄悄握紧,唇瓣动了又动,她终是没开口。
沅蔓俄然有种在他面前内心被窥测的一清二楚的感受。
沅蔓唇瓣微张,终是没再说甚么,伸手,她圈住他的脖子,侧脸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顾擎眼眸暗了暗,但他没有禁止,只是任由她哭着。
沅蔓昂首望去。
直到病房内重新温馨下来,顾擎才迈开长腿往她侧身的那一边走去。
出乎料想的没有反对,沅蔓有长久的微怔,最后咬着唇别过了脑袋。
澎湃彭湃,滚烫得吓人。沅蔓哭得愈发短长,她紧紧攥着顾擎的衬衣不放手,就像是在海上孤傲漂泊好久的人看到了最后的但愿。
身材没入温度适合的热水中的那一刻,沅蔓闭上了眼,难受了一整天的表情终是获得稍许纾解。她很想借着泡澡一起洗濯掉糟糕的情感,可直到水温渐突变凉,上午沅政正说的那些话,他的态度,都没有从她脑海中摈撤除。
“还疼么?”手掌覆上她被打的左脸,顾擎五官暖和又伤害。
酒劲异化着悲哀,她逐步语无伦次起来:“开口杜口就是徐莹莹,从始至终都在诘责我,是不是我就算真的被砸断了腿,他也看不见?!侄女和女儿,他在乎的只要侄女么?妈妈没有了,爸爸也要没有么……”
不知如何的,沅蔓只觉一股没法言明的莫名委曲铺天盖地而来,侵袭着她的心脏,让她那颗好不轻易稍显安静的心再次酸涩不已。她死死咬住了唇,不想泄漏情感,哪怕是一丁点。
“唔!”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嗯?”顾擎的嗓音较着低了好几度,仿佛就连氛围里,都缠绕上了他话里细细绵绵的诱哄和和顺。
“好。”顾擎站着看了她几秒,随即回身去了浴室帮她放沐浴水。
“疼……”她哭着抽气,眼泪一滴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喝!”沅蔓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接过,双手捧着杯子,抬头利索喝完。
顾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被子蒙着头躺在床上的模样。
沅蔓几近是赌着气喊出来的:“就不喝!”
隔着白雾,沅蔓冷不丁听到男人降落的声音:“我帮你洗。”
只是即便他分开了,从他身上披收回来的冷峻冷酷气味仿佛还飘零在房间里。
沅蔓抿了抿唇,不想说话。
即便没昂首,沅蔓还是能感遭到从他身上披收回来的寒气。
差未几十几分钟后,男人拿着医药箱起成分开了寝室。
顾擎的神采冷了下来,他低眸看着她,眉梢重重皱起,但是想到她明天表情不好,到底还没说甚么,只是回身下楼去拿了医药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