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见一招到手笑得非常隔怀,手中绸扇再次摇摆起来,头上束发的青巾飘荡若飞,倒也凭添了几分仙门气味,令缘风卿很有好感。
“你当我傻吗?我为甚么要奉告你!你最好现在就现身,不然那些被我救走的女童,你一个也没想找到!”
缘风卿不由看了韦一笑一眼,后者只是将双臂抱在胸前,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架式,莫非这天香谷的弟子是他特地安排的?
缘风卿之前在浣城见过天香谷的二十多名精英弟子,并不见有这小子,也不晓得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她昂首看着那少年对劲洋洋的神情,脑海中想起昨日才被暗夜烧成飞灰的另一个天香谷弟子,或许面前这个少年是得了同门的传讯才赶过来的,但他如此鲁莽行事,真是目中无人了些。
冒充?世人一愣,缘风卿亦是呆了一下,视野中劈面的少年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拍去浑身泥土,仰着头不屑的问,“你就是这个好人的仆人吗?有本领我们劈面打一架,背后偷袭算甚么豪杰豪杰?”
“呸,”那少年一听,气得横眉倒竖,收起绸扇朝他啐了一口,“对于你们这类逃亡之徒,还需求讲甚么道义不成?最好一把火全烧成飞灰,那天下不就承平了吗?”
这小子说话如此放肆,不止气的逢九额角青筋乱跳,就连孟其玉也看不畴昔道,“这位公子,你既是王谢朴重的弟子,怎能滥杀无辜呢?”
“尊者?一个歪魔正道竟敢自称尊者,有本领让他来啊,本少爷在这儿等着他!”
她这边正在想时,那边逢九的砍刀已经逼到红衣少年的面门,他却不慌不忙伸出食中二指悄悄一绕,指尖涌出一道纤细的火苗,嗖一声缠住了逢九手中的砍刀,明显他握在手中的大刀被那少年青轻一挑,俄然腾空而起,连带逢九也飞上了半空,吓得哇哇大呼,接着就从半空重重摔到空中,跌得满嘴都是泥土,神采不由发青。
“货?”那少年伸手一扬,一把绸扇呈现在手中,他轻飘飘的扇了起来,挑眉笑道,“你都是将死之人了,竟然还敢惦记那些女童,真是狗胆包天,贼心不死。说!是谁教唆你抓捕那些女童的?你们抓女童究竟有甚么诡计?如果你肯照实相告,小爷我或答应以考虑留你个全尸!”
那逢九吃了个大亏气得面红耳赤,皱眉喝道,“小子,你把我的货都弄哪儿去了?”
公然,暗夜轻淡的神采微微沉下,眯了眯眼睛道,“你可知本尊只需对你强行搜魂,那些女童一个也丢不了!”
那孟其玉见二人已经开战,不但不助反而悄悄退后,看架式竟想趁机逃脱。
“尊者……,”逢九一见局势倒转喜出望外,仓猝朝虚空中唤了一声,却见朗朗白日之下,世人头顶呈现一具恍惚的红色身影,他双膝盘坐,冷洌的双目盯着那天香谷的少年,淡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天香谷的弟子阻本尊的功德?”
莫说他的武功如何,就是这份以凡人之躯敢和仙门正道弟子对决的勇气也值得人赞叹一声。毕竟仙凡有别,武功再高的凡人在修仙弟子面前,哪怕只是初入仙门的炼气弟子也能等闲将之打败,更何况是入门以后能够利用神通的筑基弟子?是以凡人见了修仙弟子都是恭敬非常,世上恐怕没有几人有这个胆量冲上去挥刀就砍的。
幸亏韦一笑在此,不然又一个天香谷弟子会惨死在暗夜手中啊!她心中暗叹一声,退到一旁并不插言。
“你……有本领不要走,等尊者来了让你……,”逢九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理睬身上的泥土,指着那少年骂道。
目光不自发转向了逢九,她悄悄挪了畴昔,只等合适的机遇将他礼服,再从他口挖出那些被关押者的下落,如此倒也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