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夫人有话明说,我本日乏了。”姚锦墨避开她灼灼的目光,随便瞥向别处。
不见她回话,姚锦墨拂袖,回身拜别:“如果没有别的事,锦墨就告别了。”
床榻上,姚锦墨褪去衣裳,裸着上身半卧于床上,眼神和顺似水地盯着来人,唇角微勾。绿珠咽了咽口水,顿感面前昏黄,旖旎的春光尽现眼底。
“少爷,是丞相府少夫人。”见坐于床上,宽好衣,筹办寝息的姚锦墨皱眉,刘氏温声提示道。
阁房俄然传来不温不火的浑厚的男声,绿珠有些迷惑,有种奇特的感受缭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总感受那里不对劲,但满腔的肝火还是令她迈步朝里走去。
“姚太子,夫人请您去一趟。”门口丫环轻声叨教。
席散,姚锦墨来到丞相府,浩浩大荡地步队自是又引来了很多围观。他下了马车,没了之前持重中带着风骚的神情,他冷冷地盯着门上的牌匾――纪府。
“是她?”微蹙的额头缓缓伸展,方才的那抹笑容仿佛消逝殆尽,只留下眼中的些许暗淡。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丫环上前将姚锦墨带去了居处玉笙阁,拂袖间,他坐下饮了一杯茶,柳氏则灵巧地立于身后,替他悄悄揉着太阳穴:“公子,你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了,伤身材。”
“你要好好的。”夫人像丧失首要之物,抢步跟上,火急中带着哽咽。
绿珠难堪地干咳了一声,又瞥了一眼姚锦墨欠揍的神采,顿时明白了个七八分。想是此人本身熟谙,要不然就是他派人跟踪本身,要不然偌大个都城,他如何偏住进了丞相府。
“玉笙阁是吧,不就一个姚国太子吗,有甚么了不起的?有需求这么欺负人吗?请你用晚膳是看得起你,寄人篱下还蹬鼻子上脸了……”绿珠跺着脚朝玉笙阁赶去,口中谩骂声不断于耳。
昂首间,见姚锦墨站在门口盯着她。她喜形于外,仓猝起家来到他面前:“你就是锦墨吧,长这么大了啊。”
“本来是阿珠啊,出去吧。”
“带路吧。”姚锦墨清算掉眼中的神采,规复温文儒雅的模样。丫环自是觉得本身看花了眼,看着如此温润如玉的男人,她不由红了脸。
天子展开微眯的双眼,像是思考似地盯着他,随即笑着答复:“天然是能够,如何也不能怠慢了姚国太子啊。”
眨眼三个时候已过,宴席也靠近序幕,天子慵懒地半卧于龙椅上,眯着眼赏识着歌舞,大臣们自是也有些倦怠,不过碍于天子还在此,仍旧祝着酒,只不过嬉笑声逐步变小。
姚锦墨看着面前呆人,眼中笑意尽显,转了个身坐起:“珠儿,可不是被本太子给迷住了?可不至于啊,本太子不是都被你轻浮过吗?”
姚锦墨身形一顿,未答话,持续朝门外走去。
“好好的……”待看不见他时,夫人俄然失声痛哭,含混不清地反复低喃着这句话。
这不恰是那日河边泡澡的男人,他就是姚国太子姚锦墨?天下真小啊。绿珠愣愣地感觉不成思议。
姚锦墨缓缓展开眼睛,没了惺忪迷离,多出的是一分冷到骨子里的恨意。丫环见好久未曾答复,抬眼间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姚太子?”
“你还好吗?”夫人垂下头,如蚊般声音缓缓吐出,似有几分凄楚,几分惭愧和几分无法。
浅云阁中,夫人身着殷红色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同昔日普通的打扮却不似昔日般端庄风雅,倒多了几分小女孩才有的窃喜之情,不过说来夫人也不过三十好几。她双手覆在腿上打着转,嘴角时不时翘起,眉头却又微皱,眼中的神采庞大难懂。
绿珠听完搁下筷子就赶往浅云阁,看到木然的夫人,顿时就来了气。好生安抚了一番,就赶着去经验一下这个不知长幼尊卑,规矩谦让的姚国太子。夫人对她挺好的,平常有好金饰,吃食都给她送来,对她放的错也不奖惩,只是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事理。绿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她的好她心中都记取,此时自是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