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会点头:“也罢,齐国至今未问你之行迹,想来也是偶然穷究,待我修书郢都,扣问王上之意……渔左郎身故,左徒府无人主持,郢都下诏之前,你先打理起来,莫令人亡政息。”
崔明毫不担搁,换了军中两匹好马,敏捷返回扬州,连家门都不回,直趋州牧府,登门求见。
又过了两天,崔明亲身上阵,将吴升等人送出城外,吴升道:“崔大夫新人新气象,郢都诏令下达时,我在上庸恭候崔大夫驾临。”
一去近月,庄园已经有了较大的窜改,本来拜别时,头甲的寨墙又加厚了一层,达九尺,寨子中的广场移栽上了几棵榕树,遵循吴升的要求,搭建了一溜长凳。
当下修书一道交给崔明,叮咛道:“持书往见景州尹,请州尹做主,该如何办,想必不须我再多说。”
崔明对劲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
当下,崔明便将渔夫被刺客所杀,扬州闭城大索的事情说了,重点却在左徒府,他向申斗克禀告:“现在左徒府无人打理差事,对四国事件,已经可说荒废,下一步去处,还请左徒示下。”
传闻渔夫死了,申斗克就是一愣。
金无幻大喜:“全仰仗崔兄了!”
此次扬州之行,破钞颇大,却也收成不小。扬州左徒是直接办理与四国及百越相做事件的衙署,由渔夫担负左郎,对吴升是个极大的隐患,是以吴升只能行以决然手腕,不然将来的日子实在难过,说不定只能持续流亡。
坊甲很大,别说包容五十户,百户都不成题目,这是赐与先人丁扩容留出建房的处所。
而将崔明这个本身人扶上左郎的宝座,则是不测之喜,只要郢都的正式任命下达,吴升便可高枕无忧。
跋涉多日,火线已见芒砀山,二十余座山岳郁郁葱葱,有溪流湍飞、有峡谷纵横、有瀑布叠响、有鸟兽栖啼,经历了扬州一场厮杀和藏匿后,回到芒砀山的感受实在是舒畅极了,这里但是真正的故里。
崔明大笑:“丹师不是也为庸国大夫么,当知大夫不易做啊,哈哈……还是那句话,都是一家人,不分相互,如果庸侯给丹师气受,固然来信奉告,我去寻庸侯的倒霉,给丹师出气!”
崔明撇过这个话题,道:“昨日返回途中,路遇贼人兜售假丹,说是甚么长命丹,此乃禁丹,下臣当即脱手拿之,惜乎贼子早有筹办,逃得太快,下臣追之不及。厥后查验缉获之丹,才发明不过是一假丹,下臣传闻,有东海之民,以鱼目混珠,不过如此。稷放学宫新任行走正巡查处所,此事若为其所知,恐有损扬州令名,下臣既遇此事,不成不报,提请州牧谨慎。”
崔明道:“下臣明白。”
两边别离,一行立即折道向南,由来时的梅村进入百越地界,翻越绵绵群山和密林,返回芒砀山。
吴升问:“尚需多久?”
金无幻一向惦记体贴着,崔明到时,早早就等待在旁,忧心道:“如此之久,月娘那里能挨得住?且新任行走返回扬州,怕是就难办了。”
崔明躬身道:“不管何职,不管何事,皆惟左徒马首是瞻,左徒让明去那里,明就去那里。”
崔明恭敬道:“州牧珍惜之心,下臣铭感五内,只是左徒考虑,四国与百越之事无人摒挡,恐于国事担搁,故此保举下臣。下臣偶然于名权之位,只愿为州平分忧,统统皆由州牧做主。”
崔氏本为齐国豪族,做过在朝,如此出身,州尹景会也不会以浅显门客对待崔明,得了申斗克的荐书,当下道:“你家本为齐国公族,按理也不当屈为门下士,之前我与左徒谈过,都为你家可惜。当初王上曾言,恐引临淄不满,乃至两国龃龉,也于崔氏倒霉,故此未以大夫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