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真元自木道人指尖传入,真元有照本色,却又温和不显霸道,于吴升经脉当中游走一圈后退出。
吴升向金无幻道:“劳烦老弟借笔和空竹简一用,我抄下来。”
这是吴升第二次上主峰,这回多了些闲暇打量木道人的洞府,只觉非常简朴。
金无幻笑道:“那里有那么轻易,这云纹是以真元观想具现上去的,方位、是非、间架不能有涓滴变动,不然无效。先生要记,也是以观想之法去记,抄下来的东西没法观想,是无用之功,我当年记这六十六个云纹,足足耗去一年!”
金无幻在旁插嘴:“雷公山阵势险要,我师营建多年,设天心万剑大阵护山,楚军万难攻破!”
吴升道:“实在也非视若粪土,能够晋为公族,很少有人不肯意,长辈也一样如此,只是......说句不入耳的,此非当时也,与其在这里固执于名分尊卑,不如大师好好想想应当如何应对楚军的围歼。”
木道人也不胶葛于此,当下道:“欲炼气海之丹,需用十三味灵药,最可贵的三种,我这些年已经筹办了,余下十味,几个弟子也在筹措,差未几几日便可筹办齐备。”
“我门下功法,除吸纳吐炼以外,也有炼丹、炼器之法,但却与别家不尽不异,不管丹、器,皆需配以云纹。每一个云纹,便是一层寄意。”
吴升点头:“向来就没有攻破不了的堡垒,何况雷公山弹丸之地,我方人少力薄,待楚军围上来,外无必救之兵、内无必守之民,贫乏进退回旋之地,这一仗不消打就输了。”
木道人请吴升坐下,金无幻则陪坐在另一侧。
木道人点头:“竹简先存于你手,且好生揣摩,观想云纹,待质料筹办安妥后,我便传你练法,这六十六个云纹有所得以后再还我。”
金无幻问:“那你说去那里?”
这类大政方略不是席间几句话就能决定的,是以思忖半晌后,木道人感激了吴升的肺腑之言,便换了话题。
吴升道:“这两天我也见了很多人,军将、大吏、侠客、卫士,据我所知,公子锥初来此地时,雷公山半月以内聚众便至一千二百余人,以后一个月,才得了六百余,比来这几日,每日到达的也不到十个,申明竖旗的结果已经畴昔了,该来的大部分已经来了,没来的,将来也不会再来。”
木道人见他笑容发自肺腑,似是出于至心,因而道:“小友视繁华繁华如粪土,倒是我白担忧了。”
金无幻表决计:“教员放心,先生如有所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木道人笑道:“也不是为了图你报恩,单你郢都刺杀楚国上卿的豪举,便足以让我例外这一遭。”
“差未几是这个事理,故此须得先将云纹这一关过了。”
正难堪时,却听木道人解释:“炼制青妙玄丹,总计要用到六十六个云纹,都在竹简中,你务必服膺观想。”
吴升道:“两条路,一则往东北走,虎方为天下诸侯之一,楚灭虎牙为不义,可请齐国主持公道,会盟诸侯伐楚;二则往南边走,过大泽持续向南,阔别楚国权势薄弱处,在其力不成及之处立国,规复元气后再图谋故国旧地。”
金无幻大笑:“那还是称先生为兄吧,如此更安妥。”
吴升大喜,之前和金无幻探听青妙玄功时,一向说的是修补,他还担忧本身没有气海,无从修补,本日听了木道人功法本义,终究算是结壮了。
吴升道:“要我说,不生长困于此,等楚军围上来,便是绝地,须得当即转移,往别处去才是上策。”
“经脉畅达而无停滞,小友天禀上佳,殊为可贵,只是却似从未修行过,令人不解。受伤后,小友可曾用过灵药?或者寻人诊治过?气海已经完整废除洁净,倒是少了很多手脚,可省半年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