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予哈哈大笑,将三位重臣搀起:“此后有赖众卿互助。”
三位重臣却不起家,卢芳哀告道:“公子成双,为先君血脉,君侯胞兄,臣等请君侯宽恕,允准出外。”
卢芳大为无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再不承诺,恐怕庆予改口,到时候成双就真是坐困愁城,渐渐等死了。
卢芳劝道:“公子莫非还想着回到上庸?千万不成,快走吧,如果君侯悔怨,派人来追公子,那就悔之莫及矣。”
这回庆予终究准了:“申卿之策很好,寡人准了。”又叮咛卢芳:“卿去国以后,多与家小手札相通,有何所需,有何难处,尽管奉告,寡人当极力互助。”
既然要走,当然是越快越好,成双当即回府,盘点家资,清算行囊,仓猝间拿不走很多,只装了三车金饰。
成双却道:“再等等。”还是鹄立于此,向北眺望少时,又向东、向南张望。
他做公子时,对待门客还是非常优容的,此番逃亡,哪怕去的是百越,还是有八位门客情愿跟随,再加上卢芳这边也带了两王谢客,一行十余人于天明前仓促出城,逃离上庸。
成双嘲笑:“不错,吾早看出,庆予有谋反之心,欲待楚使又怕等不及,故此借鱼兵入城……惜乎鱼兵还是来得晚了,不然焉能如此……”
又自顾自四下张望:“怎的还不来?”
众大夫见庆予同意放人,都称君侯仁慈,到了这个时候,成双也只能上前,向自家胞弟表示感激。
面前黑压压拜倒了一大片,都请庆予放人逃亡,因为大师都明白,成双如果留在上庸,庆予必定如芒在背,难以安睡。过上三年五年,或许就会心外丧命,不,或许连3、五个月都用不了!
吴升道:“既然是去百越,糊口必定非常艰苦,我恐卢司空家眷打熬不住,公子仁厚,臣请公子关照,允准卢司空家眷仍留城中。”
庸国之南为百越连山部,连山部之南,有山名芒砀,距上庸城近二百里。卢芳的意义很明白,请庆予放心,他陪成双逃亡,毫不会去郢都哀告,乃至不越芒砀山半步,只求保存性命。
连夜奔行至南界,成双停驻车驾,登马头坡远眺,回望上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