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只得由着他们,三人相对大笑。
“还差一点儿……”
吴升道:“据我所知,傩溪滩不在独山部吧?应当属于下傩寨。”
阿傩气道:“阿牤古带了五百人冲过来了,不让我们构筑到下傩寨的路,正要来请丹师做主!”
“咕嘟”,冬笋上人忍不住又咽了一口。
这个蛇老修为在太一道中处于神巫之境,但刀南蛇和凰飞龙估计,要比他二人强出很多。再加上一个坚信蛇老的大寨主,独山部这一关不好走。
烟雾散去,两位大寨主满头满脸都是黑灰,虽说假雷击木伤不着他们,却也闹得非常狼狈。
凰飞龙接过酒,看了看殷切期盼的吴升,又看了看咧着嘴傻笑的刀南蛇,将酒碗送到嘴边,一仰脖……
吴升道:“和两位兄弟比拟,我境地还差得远!”
阿傩耸了耸肩:“丹师,独山部派人堵住了傩溪滩,不准往下修路。”
冬笋上人雷击木到手,挥动短杖就要往上闯,却被冬雪一把拽住。
吴升端起木碗,闭住呼吸,冒充喝酒,却只沾嘴皮子,没敢往嘴里送,这血酒实在没法下咽。
“快见血了啊,加把劲儿……”
论了齿序,刀南蛇为长,凰飞龙次之,吴升最小,但刀南蛇和凰飞龙都要认吴升为兄。
篝火旁的动静有点大,远远围了一圈人。
吴升道:“此为丹道,丹道内修,以丹铸体。”他倒也没瞎扯,如果将气海当中的岛屿视作灵丹,可不就是丹道内修么?
“哎,我去……”
冬雪撅了撅嘴:“谁晓得呢?”
这两位却收起笑容,向吴升道:“兄长这体修的工夫,当真令人愧也愧死了,却不知修的甚么功法,竟是体修的路数,与太一道如此类似,却又远超我等。”
刀南蛇道:“金供奉都唤兄长为兄,我等岂能居金兄之上?”
刀南蛇却毫无感受,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尽显豪放,看得吴升一阵鸡皮疙瘩。
吴升笑道:“一起南下,部民们都很热忱,那里有甚么乱来的。当然,两位兄弟的情意还是方法的,我也想和两位兄弟多靠近些光阴!”
吴升有些难堪,问道:“久闻阿傩寨主大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可谓……嗯,巾帼英豪,幸会!下傩寨那边景象如何?”
只见火光跳动中,三条身影胶葛在一起,模糊辩白出是吴升和两位大寨主。两位大寨主忙得不亦乐乎,一个踩着吴升的肩膀,拽着他一条胳膊,正用巨大的开山巨斧不断往下砍,另一个舞动长锤,冲着吴升鼻梁上猛砸,一记又一记。
无法之下,只得咬破舌尖,飙出一口鲜血射入碗中——他真不想如许,但两大寨主实在不给力,只能出此下策,但愿他们不要嫌弃才好。
冬笋上人将压在身上的一条胳膊扒拉开,穿上衣衫,从帐篷里钻出来,一边系裤带,一边往篝火边走。
次日,两位结拜义弟各率五十名部族中的妙手,跟从吴升进入傩溪部。傩溪部是个小部族,部民不过三千,地盘也小,南下门路拟修六十里,只过三个寨子,上傩、中傩和下傩,现在,工尹卓吾子已经将路开到了中傩寨,筹办过几日就向最南边的下傩寨进军。
三兄弟一阵相互吹嘘,吹得没词了才提及闲事,刀南蛇道:“我和三弟筹议过了,各领五十人,随兄长南下,觉得保护。人随未几,却都是部族中精挑细选的好儿郎,兄长尽管修路、问诊,谁敢乱来,我和三弟出面赶走。”
刀南蛇叹道:“不料丹道竟是如此霸道,弟实在是孤陋寡闻了。早传闻兄长是羡门高师弟子,畴昔还不在乎,本日领教了,羡门高师真乃神人也!”
冬笋上人在吴升身后探头张望,咽了口唾沫,被吴升拍了一巴掌。这点小行动被阿傩瞥见,却不活力,而是笑吟吟对视着冬笋上人,胸膛挺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