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兄弟我学棋三年,师从名家,也看不出该当如何解之......”
崔氏原为齐国贵族,下车拉抬之类的夫役活必定不会去干的,哪怕他身为资深炼气士,有才气将车驾抬出泥沼,他也不干。
前面这段路看着平坦,实则极是泥泞,车轮顿时陷了出来走动不得。
崔明自扬州解缆,乘车南下,不知不觉便走了七日,这是他头一回以使者身份单独出行,车驾在望不到绝顶的群山中穿行,一起上赏看峰峦叠嶂的美景,倒也清闲安闲。
“新来的?你们也懂弈棋么?”
崔明顿时产生了兴趣,叮咛:“下车看看。”
不料这南楚荒郊田野之地,竟有人中道下棋,很有中原之风!
对方也不睬那家仆,径直将包裹翻开,内里暴露三件法器,虽说都蒙着一层灰锈,却仍然从锈迹斑斑中泛出带着灵力的荧光。
正思虑这个题目时,马车俄然停了下来,前面的驭手禀告:“崔子,前面有人挡了来路。”
话说主仆驱车又行了数里,转过两个山坳,忽见前面路边挑着个酒幌,有酒家于此摆摊卖酒。
正看时,解题之人一招臭棋拍了上来,当场被屠,满盘皆输。
崔明皱眉,挑开车帘,就见火线道边有几人围坐于地,挡了门路的一半。这条山道本就狭小,另一半更是坑坑洼洼,没法通行。
酒家承诺得很痛快,号召着伴计畴昔帮手,将车驾拖出了泥沼,同时酒水也送到了崔明身前。
之前身为齐人时,只觉齐国乃天下霸主,诸侯各国不过尔尔,现在身为楚人,为了远避祸事而投入扬州左徒门下,却觉楚国也非常强大,或许只比齐国差一点点,难怪能划江而与天下群雄相争。
非论如何,这一趟作为前站,南下四国,应当是个极好的征象――本身在左徒心中,已有大用之意了!
别说是他,驭车的家仆也不干这类事儿,只要中间另有人能够教唆的环境下,毫不下去沾成泥腿子。
齐国流行围弈,上至国君、下至国人,乃至野人,闲经常以弈棋为戏,崔明天然也不例外,在临淄时也曾是城中妙手,就连这家仆,一样受此熏陶,对弈棋一道非常爱好。
“升起竹鸢,奉告董大,没中招。”
那家仆不解:“崔子,此题甚易,因何拜别?”
遗憾的是,曾经身为齐国公族后辈的本身,现在却只是一个门下士,虽说有了乘车的资格,却没有竖起旌旃的光荣,只能单车而行,也不知何时才气得了保举,出任一方,成为大夫,规复家声?
崔明举着酒碗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放下,没有动口。
过未几时,有个尖嘴猴腮的打棚子前面转出来,手中提着个包裹,一屁股坐到崔明主仆跟前,低声道:“这位公子,有好东西,看不看?”
出题者傲视得意,答题者眉头舒展,围观的几个村夫各自赞叹,有的点头说“此题无解”,有的是啧啧感慨“老王要输”,另有的更是七嘴八舌冒死支招,恨不得亲身上场。
目光扫了几眼,崔明就暗中发笑了,连他身边的家仆也忍不住暴露笑容――这道死活题实在是粗浅之极,放在临淄,五岁小儿也能解之!
这题也太简朴了,上场的人也太笨了,如果我,只需一子落下去,通盘皆活,本日碰到一帮臭棋篓子,合该发上一笔小财!
家仆冷哼道:“放心,少不了你家酒钱!”
围观者各自点头感喟,都道:“此题难也。”
“能有甚么马脚?只等他了局以后才脱手,能看出甚么?”
这趟出使,更让他发自肺腑的感慨――楚地太大了!
主仆两个凑到近前,发明摆的是个死活题,中间插着块木牌,上书“投注百钱,解题者可得二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