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赶紧回拜:“身为公子门下士,这莫非不是应当做的吗?不过是平常小事罢了,公子何故行此大礼?”
公子庆予哽咽难语,眼望吴升,泪眼婆娑。
崔明冷哼:“你如果觉得能胜得过我,那是痴心妄图!”
冬笋上人道:“庸仁堂,传闻过么?”
话说到这份上,冬笋上人已知崔明怂了,反瞪归去,寸步不让:“申丹师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情甚叔侄,你辱其婶,又杀其叔,你看他肯不肯散尽家财?”
崔明盯着冬笋上人的眼睛,道:“散尽家财?申五一定肯如你所愿!”
吴升很快赶到公子府邸,拜见以后赐座而谈。公子庆予将本日申斗克查验灵丹一事说了,道:“此事有些古怪,楚使仿佛料定灵丹有异,故此特地而来,可又验不出题目,反几次复验丹,却没有任何不当,你是没见他那神采,几近气急废弛了。”
崔明赶紧将门紧闭,问:“此乃馆驿重地,闲杂人等不成入内,你是如何出去的?”
崔明黑着脸道:“你想如何办?”
“庸仁堂?”崔明神采立即就白了:“你如何敢来我这里?快走,出去!”
公子庆予道:“鱼国利用狡计,吾知其因,但楚使这么做,又是为何?”
冬笋上人道:“夺妻之恨,灭门之仇,老夫赏格杀你,是为私事,走到天下都说得通,何况我传闻老弟原为齐国卿大夫,奔楚乃为避祸,郢都不敢留你,这才南下扬州。我若悬金杀你,楚国君臣顶多笑为谈资,又怎会是以而发兵?”
崔明看着一脸大怒的冬笋上人,心中百千个动机闪过,终究……
俄然笑了:“老哥何必如此,弟并没有说不肯互助嘛,进门就喊打喊杀,岂不是薄了你我之间的情分?有甚么要弟关照的,固然说………来来来,弟给兄长斟茶……”
冬笋上人笑道:“申五是老夫侄儿,老夫便是庸仁堂的掌柜。庸仁堂在上庸城中名声显赫,救死扶伤,不管国人还是卿大夫,都交口奖饰,见了老夫,谁不道一声仁义……”
冬笋上人来到馆驿,求见崔明。馆驿的上庸保卫早得了知会,直接将他放了出来。
回到府邸,公子庆予叮咛:“请申丹师来。”
将楚使送回馆驿,公子庆予和元司马、卢司空各自捶了捶腰,相互道别,登车拜别。
崔明问道:“甚么谋生?”
崔明沉默半晌,道:“我乃楚国扬州左徒门下士,本日又为使者,你敢招募刺客杀我,就不怕大楚大怒,出兵灭庸?”
“斗富?”崔明更是嘲笑。
吴升有点不太适应公子庆予的眼神,赶紧岔开话题:“申斗克查验丹效未果,我筹算密查其意,看看他下一步有甚么筹算。”
吴升笑道:“我自有体例试上一试。”
冬笋上人笑嘻嘻挤了出来:“传闻崔老弟居于其间,特来看望。”
庸国馆驿是修在西北城墙内的一座府邸,共有三层,申斗克独占最高一层,上面二层住的是他带来的门客,包含崔明。在保卫的指导下,冬笋上人探头探脑便到了二层最内里那间客房,深吸一口气,拍门。
冬笋上人道:“传闻老弟原为临淄豪族崔氏嫡裔,也确切有钱,老夫斗富不必然斗得过你,但老夫咽不下这口气,甘心拿出毕生积储,赏钱百金,也要募死士杀你,不知老弟情愿出多少钱杀我?”
冬笋上人笑了:“曲解了,我家娘子没有说清楚,老夫营商不假,却非行商,而是坐商,是这上庸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坐商。别说一座馆驿,就算宫中、各家卿大夫府邸,老夫也可随便来往,收支无碍。”
崔明迷惑:“那不是丹师申五的丹堂么?”
冬笋上人点头:“崔老弟,当日你在翠林山庄睡老夫的女人,老夫惧你是楚使,不敢招惹,只好忍气吞声,但今**不得已,只好找上门来,问问你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