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司马又道:“其二,此战如有缉获,大夫不参与分润。”
当下持续会商各家出兵份额。
不看好楚吴之战的人不但仅是言丙,究竟证明,大多数人都不太看好,监马尹、乐尹、司仪、摆布郎等等都登门关说,不肯出兵,就连司徒钟固都想减一半兵额,令元司马和吴升之前的一番算计落空,目睹连五十乘都凑不齐。
言丙道:“老夫门下诸士,现在都有些不便,有的闭关参悟,有的正巧被老夫派出去处事,出了远门,招之不及”
元司马定定看着吴升很久,俄然笑了:“何必如此?战事本就胜负难料,某等极力就是了, 力图夺胜,多拿些掳获返来, 不然如何强国?某传闻, 你之前出游”
元司马嘲笑道:“这老东西,他是觉着楚人要败,担忧打败了丧失门士!”
言丙点头:“好!”
按说易朴和庸季,一个上大夫、一其中大夫,有拥立之功,深受国君信重,封地领民都很多,如此职位、如此财产,只出个1、二驾战车,已经是元司马和吴升对他们的极大关照了,还不满足?
“不可就出七十五乘!”吴升道:“据外线动静,左徒府本来就是筹算让我们出这个数的, 我担忧楚军败北,要为国中保存元气,故此行以重贿,这才减了下来, 现在看来,白白华侈了。司马之言,对我震惊很大,的确,以庸国本日之势,道光养晦不成取啊,要想实现腾跃式生长,就必须罢休一搏乃至八十乘!”
如果都像易朴和庸季这么考虑题目, 估计庸国诸大夫们必将大家抢先,抢占出兵份额。剩下的二十七驾战车,由二十余位大夫分派,每人也只能分派到一驾,少数能拿到两驾,恐怕会怨声载道。
但在终究命令前,又出了状况,少傅言丙登门关说,想要司马府将他们的出兵额减下来。
吴升本身也没那么多门士,他的算盘就是让连山、苍梧、傩溪三部着力,各凑一车。
吴升和元司马对视一眼,元司马当即应允:“可!但有两个前提,其一,大夫需出粮五车,金五镒,以助军用。”
易朴和庸季皆道无妨,对元司马和吴升信心满满,一场酒宴下来,宾主尽欢。
言丙道:“可否不出兵?老夫这里实在难”
吴升改正:“出行, 非游,是为破境!”
元司马道:“易朴和庸季过分主动,倒令我等把事情想得太顺利了,也罢,不肯去就都别去,想去也不让去!还是五十乘吧,老夫多出两乘,你这边五乘,易朴八乘,庸季五乘,庸子夫五乘关头时候,还是国老有点风骨。再让君上出十乘,还差五乘。”
言丙踌躇:“这老夫也出了粮秣、爰金”
元司马取出绢帛:“请大夫写下来。”
鹰氏兄弟没有分开,在芒砀山斥地了新的鹰亭,吴升和他们慎重谈过后,这两兄弟也没二话,他们倒不为甚么门士职位,要的是财帛,吴升收他们为士,这两兄弟反而拘束,只能说人各有志。
言丙不悦:“老夫说话不算数么?”却还是写了,将笔一丢,忿忿然拜别。
元司马正待劝说他们二人稍识大抵,易朴道:“敢问申大夫出车几乘?”
现在有十五人了,可凑五车,尚差一半。
说到底,还是几年前那场南征惹的事,易朴和庸季主动出人出车,一样拿到了丰富的战利品,此次传闻还是元司马和吴升领兵,故此上赶着奉上门来了。遵循南征之例,按出兵多寡分肥战利,出的兵少,分得就少啊。。
庸季立即拥戴:“不敢居后!”
元司马道:“你家都出五乘,别人岂肯掉队?”
吴升苦笑:“那里有那么好的事?今番出战,和前次能一样么?战事不由我等说了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