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想着这小女人的独特之处,倒是忘了人家忙活了一夜,该饿了。
就她这副面貌,相较之下,也不见得能占得了上风。
幸亏碧荷的伤口不算深,还没有伤及动脉,不然,早就喷血而亡了。
“主子,为何不让人把刺客抓住?”莫寒想了一会子,还是感觉不解,忍不住问出来。
未几时,滚热的浓盐水就给端了出去,连带着王府内上好的刀伤药,瓶瓶罐罐的一并排在她面前。
他晓得,她在他府中安插了眼线。
但是真要奖惩她,他又下不了这个手,只得命人把她把守起来,也是存了一分庇护她的心机。
莫寒冷静想着,见太医点头晃脑束手无策,也跟着焦急上火的。
偏生这位高冷的煞神背动手盯着她看,让她迈不开一步。
“万一……万一,南陈公主那边进了歹人了呢?”南宫仪还想再唠叨两句,说不定这男人就心动了,毕竟,这几日,他对碧荷的体贴,她是看在眼里的。
耶律玄顿时愣在了那儿。
进了屋,南宫仪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这类感受就像是红菱遇害那晚。
她睁大了双眼,望着头顶上的藻井,只感觉一阵后怕:如果这个男人已经晓得了她的身份,而她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岂不太没面子了?
都说遇事则慌,如果南宫仪不为碧荷忧心,能静下心来想一想,就晓得本身早就暴露马脚了。
“你看,还缺些甚么?”
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她没尝过,也不想去尝。
耶律玄看一眼那还光着的两只小脚丫,冷静地蹲下身子拿过炕下脚踏上的靴子,拉过她的手拽住,“你没穿鞋如何去?”
南宫仪悄悄咂舌:此女自称婢女,可非论长相还是周身高低,都是人上人,那里有半分服侍人的模样?
就这么躺了有半个时候,外头天气大亮,王府内的下人来回走动、说话的声音清楚入耳,她更是难以入眠。
门外的莫寒一头盗汗地听着屋内的动静,深为主子担忧:这还没名没分的都已经如许了,如果做了王妃,岂不得翻天?
耶律玄沉默,是啊,这绣花一样的事情,他的确做不来。要说舞刀弄枪,他还不在话下。
她有些不解,昂首问道,“小民那里会忘了这是摄政王府啊。只是眼下南陈公主院子内怕是不平静,我们还该看看去。”
南宫仪正躺炕上,面朝里,也不晓得睡着还是醒着。
方才耶律玄已经说过让她给碧荷治病的事情,她也没听出来。碧荷目前的身份但是南陈公主啊!
耶律玄无法地看着她繁忙的背影,半天忽地咧嘴笑了。
一室的亮光仿佛都比不上他那光辉如山花般的笑容!
莫非王爷就不怕今后难以向南陈公主解释?
莫寒明白,他问的是前次南陈公主和亲路上阿谁叫红菱的宫女罹难的事儿。
耶律玄却在她背后俄然阴沉沉地开口了,“神医仿佛忘了这是哪儿了吧?”
方才用铜镜来反光这一幕,确切震惊到他了。任凭他这么见多识广的人,愣是没有想到。
“传太医!”耶律玄叮咛一声,趋前看过了,回身问道,“依你看,是不是跟前次一样的伎俩?”
当初主子身中箭伤,那般凶恶,多少大夫束手无策,到这女人手里,三下五除二,愣是给治好了。
自打那女人逃脱以后,他就把碧荷另有小谷母女都带进王府,实在也没想如何着她们,不过是扣问了几句罢了。毕竟,这三人也是被南宫仪给药倒了的,就是想给她们留一条后路。
如果这小宫女没命了,今后主子在那位真正的南陈公主面前,该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