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废弛的说:“唐芷染,你如何就这么不费心呢!”
唐氏跟在身后,自行上了牛车,等唐氏上了牛车后,正尧才扭头与刘兴望道别,鞭子挥起,牛车慢悠悠往前走去。
“甚么,你上山?不要命了,山里有野兽的!”语烟虎着脸打断。
“爬树,掏鸟蛋?”
“不是不是!是真的,老爷爷还说我这叫天甚么异饼子,不能奉告别人,不然会带来杀生之祸,吓得我谁都没敢说,但是这个虫尸身,我闻着真的好甜好甜,姐,我不哄人,真的!”
唐氏自是满口承诺,翌日朝晨,芷染睡得迷含混糊的时候被唐氏叫了起来,收好昨晚就藏起的冬虫夏草,活力勃勃的出了门。
“没,没吃,就闻了一下!”芷染忙举起手以示明净。
“娘出来了,你就在这儿,不准跟陌生人说话,也不准乱跑,晓得吗?”
语烟扯着被子,一面孔殷的说:“快拿出来,这东西会死人的。”
正尧是这一两年才来刘家村庄脚的,刚来到刘家村时,看着威武雄浑,平时又沉默寡言的。别人问他做了甚么,他也不说。再厥后有人看到他胸膛有一条长长的伤疤,非常吓人,因而就有人传他在内里是做了盗贼的,这么一来,大师都不太敢靠近他了。
绣庄老板见着芷染赞叹,却又找不出详细的描述词,只感觉小小年纪,面庞就已绝色得让人不敢逼视,有如一朵小小的花苞,虽未绽放,就已透露诱人芳香。
唐氏牵着芷染到饼铺,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一块芝麻饼,塞到她手里。见她左看右看,只当她是别致,哪晓得鬼精灵的她是在记路。
“好。”芷染笑眯眯,满口应下,恰好不消愁,该如何偷溜,又不让娘担忧。
“不是不是,有一次我上了山……”
语烟斜着眼,看着床上的虫尸身,一脸嫌弃。
“姐,你信我了吧?”芷染眨着大眼,期盼的看着语烟。
“我我我、我实在很有本领的。”芷染结巴的说道,一张涨红的脸格外饱满,像一撞会破的薄皮柿子,透明、素净。
语烟半信半疑,一双敞亮的眼眸切磋的打量芷染,看得芷染差点心虚道出究竟之际,俄然松了口道:“是天赋异禀,叫你好好勤奋读书,你又不听。不过如果真的,确切是谁都不能说。”
语烟和希瑜不一样,语烟不爱刺绣,唯爱吟诗作画,有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酸味,但家里目前又供不起好的宣纸,多是在沙子里写写画画,也瞧不出样。
“甭客气,不过顺道罢了。”正尧伸手一横就将芷染抱起,回转头把她放上了牛车。
芷染第一次来,一起上左瞄右看,好不热烈,感受一双眼眸都不敷用了。
语烟看着芷染扬起的小脸,粉雕玉琢,不像在扯谎。
语烟错了一个眼,就没见着芷染了,也顾不上娘正在和阿嬷谈明天必须去镇上绣庄交一件绣活的事情,当即就跑回了家。
正尧冷酷不爱说话,唐氏一个妇道人家,更加不会主动和人搭讪,一起冷僻的到了镇上,在镇门口两人约好了归去的时候,就各自忙开了。
唐氏得了芷染的包管,才进绣庄和老板打号召。
一颗小脑袋依在语烟臂上,嘴里还讨喜的说:“如果真的,今后赚了银子,我要给姐姐买好多好多上好的宣纸,让姐姐每天有宣纸练字。”
老板远远的就见唐氏来了,不待唐氏开口,先笑说:“这是你小闺女吧?这色彩可真是……啧啧!”
进门,语烟就看芷染趴在床上笑,通红的小面庞微微颤栗着,两个酒窝卷得深深的,显得对劲、欢愉。
语烟咂舌,不信赖的说:“你不是瞎扯吧?”
“正尧兄弟,这是我弟妇,劳烦你了。”刘兴望说这话,盯着唐氏看,见她只停垂了脑袋,也未几张望,神采才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