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我这才解了一身乏,美美洗了一个澡,胡乱吃了东西。
天气已经蒙蒙亮。
阿竹只怕鬼,不怕人,畴昔细心打量了半天,回道:“后背有两支箭,已经折断了。胳膊上有三处刀伤,大腿也是,腹部另有一处,肩头有一处……”她瞧向唐白:“流了好多血,救不活了吧。”
阿竹推着独轮车,上面躺着一个看起来气味全无,身上盖着麻袋的人,对扣问的人说家人病重,赶去高邮县寻医救治。
那有恩也该酬谢。
中午的日头很毒,唐白给那人喂了水,又给他扇冷风,查抄伤口――怕化脓。
阿竹吓了一跳,没想到是这个成果,忙将头捂在被子里,双手合十念叨:“见怪莫怪,见怪莫怪。豪杰,我们把你带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仁至义尽……存亡有命,繁华在天……你是个有造化的人……”
“不准想。”唐白一骨碌翻身起来,冲着阿竹当真道:“我晓得你心肠良善,不忍心见死不救。可我明白奉告你,他身份不简朴,暗害他的人更是不简朴,我们千万别趟这浑水。万一被人抓住,别说我们两个,就是唐家,我爹我娘,都能够会受连累。”
阿竹灌不出来,对唐白道:“不然我们带他回客房?”
唐白听她念得心烦意乱,瞪着眼睛望着床顶发楞。
“然后把地上拖得尽是血迹?”唐白撇撇嘴,暗道阿竹真是个没脑筋的打动派。
主仆二人猫着腰绕到后院,那人气味奄奄的倒在柴火堆里。唐白端着油灯,看阿竹为他重新上药包扎,又把粥喂了几口。
“往左……”分岔道口,那人低声闷哼。
阿竹还在念:“菩萨保佑,冤有头债有主,谁伤的你去找谁……”就听耳边唐白起家,一脚踢在她被子上:“起来!去问小二要点粥。”
踌躇了好久,才一咬牙伸手拉阿竹:“走吧,救不活了。”
“本日本来要走到高邮县。”唐白看了舆图,跟几个趁早路的老乡探听路程,得出结论:“带着他估计是不可了,只能先到这个田庄去投宿。”
唐白怒道:“你刚才大呼都没能引来……”
“还是把这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换下来吧。”唐白考虑了一下:“会便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