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们觉得是抬轿不当,颠簸了夫人,忙赔不是,说接下来抬轿定会妥妥的,还请夫人不要意气用事,会劳累她的身子骨的。
“为何你不乘轿?”九王爷开口了,伸手邀谢夫人坐在亭中心的石凳上。
“我们,”谢夫人回过神来,嘴角不自感觉泛动一抹浅笑。虽老爷归天而缺失的心,仿佛被九王爷口中的“我们”弥补了一部分。
刚沉浸在回想里的谢夫人,听到民谣后减了几分伤感。她感觉,仿佛这四位男人同她一起分担了那份哀痛,他们是她的保卫,她只需大步迈前,毋须顾虑太多。
不料,庭中有人。
谢夫人前去的寺庙,名曰妙音寺。建在净水镇外的西北小山上,也有一百年的汗青了。隔着老远,还在山脚下时,庙里念佛之音模糊约约传入了谢夫人耳朵里,这所谓的梵音,谢夫人在爷爷归天时曾听过。这大抵是佛陀的喃喃细语,凡人虽听不出背后高远之意,但是能被音乐感化,能在这密密麻麻的咒语空地里找到心灵安静的宝贝。削发人听出慈悲,平常如谢夫人能贯穿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听梵音时,思路被音乐引领,绕于佛堂,飘向高空,嘴巴里也不自感觉跟着冷静哼起啊弥陀佛来。
听罢后,谢夫人点头答是,看来贵为王爷的他并不拿架子,这份亲民使谢夫人对贰心生好感。固然她之前还在暗里指责这王爷莽撞,不然如何青林跟他玩就颠仆受伤了呢?定是他粗心。而此时的王爷所揭示出的风采以及言谈举止,都如此驯良亲热。
现在几生有幸赶上了谢夫人,不等他们张口便亲身下车来。一股久违的暖和流过这群糙男人内心。他们抬着轿,谨慎走在谢夫人身后。固然他们抬过无数次花轿,见过浩繁新娘、少妇、名妓,但此时现在,没有谁比谢夫人更美。一表情畅快,他们开口吼起了民谣,粗暴的嗓音沉淀在寺庙梵音之下,沉重而迟缓得流淌。
那不恰是?谢夫民气一惊,不想此时能在此地遇见他。只见他背对着她,或许只是背影相像并非本人呢。还是上前一探究竟为好。